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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死了一个人,自此之后,我成为了一名行凶者,受到众人的唾弃。

“没人意识到,在那之前,我已经先一步被人杀死了。

“我是被物化的女人,当我成为了一名妻子,就丧失了作为人应当享有的权益。我所有的身份都变得模糊,唯独只剩下了妻子的形象,被所有人牢牢地记着。

“即便我在家bào中无数次‘死去’,可在其他人心目中,被家bào的妻子,和被摔碎的杯子,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我是被qiángjian的受害者,我虽然活着,但已经在别人的心中死去了。我似乎该抱着所谓的贞操死去,好让舆论的狂欢到达顶点。

“大家似乎都忘记了,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会哭会笑会难过的人。

“我一直被尾随被跟踪被侵害,我丧失了所有的安全感,那些轻描淡写的问询和安慰,给不了我丝毫的慰藉。在那些摆脱不掉的尾随中,我无比清醒地意识到,没有人可以保护我。

“我是酒桌文化的受害人,却成了人们心目中的dàng妇。大家对我的百般拒绝置若罔闻,我只要坐到桌边,所有的猥亵和侵害就仿佛拿到了免死金牌。

“多可笑啊,难道我o露身躯,就该被侵犯吗?保护我的究竟是法律法规、伦理道德,还是我身上的衣服?

“加害者从不自我检讨,直到屠刀架上他们的脖颈。

“从社会意义上被杀死之后,我成了行凶者。

“我们在笼子里,行尸走肉地生活了数十年,自以为安全稳定,受人保护,可以平凡平静平稳地过完这一生。可一朝梦醒,我们才意识到,似乎只有举起屠刀,才能真正捍卫生命和生存的尊严。”

这篇报道的撰写者,选取了很多与陈熙萌等人情况相似的受害者,根据警方披露出去的案件情况,将这些曲折离奇的案子进行了分类整理,然后以一种令人触目惊心的笔触,描写了女性生存的艰难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