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天赋异禀是假的,手艺烂才是真的。
怪不得裴宴卿今早起来生龙活虎,一点都不像自己学生时代偶尔看到的小说里描写的那样,不行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所谓越缺什么越炫耀什么,裴宴卿故意声音大,是为了照顾自己的自尊心吗?
柏奚收紧掌心,低下了头。
夜里两人都忙完了躺在床上,灯一关裴宴卿便主动贴上来求欢。
柏奚推三阻四,一会儿说拍戏累了,一会儿说太晚困了,真实原因闭口不提。
裴宴卿央求:“就一次,不然我睡不着。”
柏奚勉强答应了。
裴宴卿手背抵在唇上,指节咬出密密牙印,眼尾一片红。
柏奚听着黑暗里的动静,以及她唇间偶尔泄露的抽气声,心想:果然这次不演了么?
裴宴卿松开抵住唇的手背,改将脸埋进枕头里,连酣畅的声音一并捂了进去。
柏奚洗完手回来,裴宴卿已经睡着了。
柏奚抬头看着女人的下巴,低头轻轻含住她。裴宴卿半梦半醒,有自发意识地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柏奚感受着她的变化,又有些迷茫。
她再次擦了擦手,抱着裴宴卿睡了过去。
……
“《耳语》第二十三场七镜十九次,action!”
“过。收工。”
片场重新变得嘈杂,人声不断地涌入耳朵,夹杂着搬运道具的声音,还有场务的指挥声。
柏奚窝在自己的躺椅里,手盖在电纸书上,仰头看天边刚染上红烟的晚霞。
连着好几天阴沉沉的,难得一整天阳光都很好,还有火烧云。
一双软底皮鞋停在她跟前。
柏奚顺着匀称的小腿往上看,一个女人阻住了她身后绚烂的晚霞,但她的五官比晚霞更眩目。
裴宴卿邀请道:“去休息室换衣服?”
柏奚露出笑容。
“好。”
坐上车的时候,红云燃烧了半边天,隐有紫气,腾龙驾雾,片场好多人停下来拍照。
柏奚征询裴宴卿的意见:“我可以待会再走吗?”
裴宴卿说:“当然可以。”
柏奚又问:“我可以开窗吗?”
裴宴卿说:“可以。”
柏奚降下车窗,看了会儿晚霞和拍照的人,接着问:“我可以……”
裴宴卿柔声打断她:“不用问我,你想做什么都行。”
柏奚下意识说了句谢谢,探出半颗脑袋去看,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好奇,好像第一次见这般景象。
裴宴卿本想追究她这声“谢谢”,见她这么恣意舒展,暂时按下。
裴宴卿提议道:“你要不要去拍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