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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你当我是啥,斩断情丝符?要不要给你做张海报挂床头?一人辟邪二人避孕哦?”

江真忙说:“不用她不用她。我给你想个办法,你可以把电脑桌面、手机桌面、办公桌隔断,所有有平面的地方全都设成你前妻。总不见得时时刻刻看着她,还能幻想她母亲吧?”

她的办法路轻舟一定捧场,连赞带夸,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唉,天真。”顾之桥仰天躺好,“幻想,知道吗,什么叫幻想。手机、显示屏、天花板,随便哪里,哪怕换成红毛猩猩也没有用,幻想是超越次元,超越物理限制的,它可以突破视网膜。看到什么根本不重要,哪怕什么都看不到。只要心里有那个人,就只会看到一个人,只有那个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我看个ppt插图,眼前都是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苦恼的根源。”

看,终于承认心里有那个人了。路轻舟和江真相视一眼。

拿过茶几上的酒杯喝一大口,顾之桥说:“酸辣鸡胗,求别提涵音,想到她我就绝望,本来飘渺的爱情更无望看不到边了。这该不会是我的报应吧,报应当初我坚决要离开涵音,其实我们的关系不是不能补救,我只要多花一点时间一点耐心,或许就能把她从他爸那拉回来。可是我没有。不,不是报应。”她很快否认这一点,“程女士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跟她一起吃饭、遛狗、看戏……和她一起做什么事情我都很开心,什么都不做我也开心。只要能看到她就觉得,哇,世界充满光明和希望。我觉得我们是有点默契的,喜欢她是我的荣幸,我不觉得为难。”

说到程女士,语气不自觉轻柔,连那些光明、希望和爱慕一并藏在里头。

路轻舟拍拍她的腿:“前面还一口一个性//欲,这会儿又是爱情了,你倒是一天一个样。顾之桥,人生最大的误会之一就是你以为是性//欲,其实是情//欲。”

“是什么都不重要。”顾之桥举杯念起鲁米的诗,“我选择默默爱你,因为沉默中没有拒绝。”

临走前,顾之桥忍不住说:“程女士对我不错,跟她对别人不一样,所以钱今会看我不顺眼。”

路轻舟给她个白眼:“你喝多了。真的要回去吗?”

“回去啊。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她遛马克吐温。爱她,爱她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