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呵呵呵。”南宫碧落想象了一下,握拳在嘴边笑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不合适?”

“没,挺好的,不过女子不太方便。”南宫碧落收起了笑意,又走了几步后倒突然想到了什么,“其实你喜欢说书真的挺好,你可以……”

“嗯?”琳琅见她示意靠近,便将耳朵凑了过去,等南宫碧落说完,她却复杂地看着她。“这样真的好吗?你……”

“没什么不好,你也想这么做吧,那就去做吧。我相信你们会做得比谁都好。”

琳琅沉吟了一下点头,这一聊一送,她们已经来到了鸣玉坊的牌坊外,南宫碧落说现在她不宜过多在吕三娘她们面前添堵就送到这里,琳琅也和她告辞,等琳琅走了没多久,南宫碧落看了看手里的食盒,想到刚伏法的吴严,还是走入了鸣玉坊,去到了那一片尚未重建的废墟,久久伫立。

这一出神就到了黄昏时分。

“也该抓紧查刘文杰和宋擎天他们的案子了。”她喃喃自语着打起精神,一转身却见到一道身着玄衣的身影翩然而至,恍然间她以为看到风飘絮。

但随即她便皱眉,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凝烟?”

“我有事和你谈。”凝烟寻遍南宫府和衙门,没想到还是在这里找到南宫碧落,两人在风月楼废墟前对视,凝烟心情复杂,但很快就调整过来。

“姐姐想见你。”

第255章

姐姐想见你。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南宫碧落有些许动容,若是毫无感觉才是假的,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暮色有将她的神情遮掩,所以别人也看不出来什么。凝烟的眉头在她的沉默里越皱越紧,可是却无从开口,如同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连她都尚且如此,换作风飘絮又该是何种光景?

凝烟有些焦虑,等待是难熬的,尤其在感情里,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想到风飘絮她又忍下来了。

‘嫣然,是我伤了她。一直隐瞒,说是坚信她能做到,却胆小得连一丝真相都不敢透露,她无数次提醒有难处一定要说,她会想办法,两个人总可以解决,我都逃开了,在最后还任性地将最难的抉择给了她,可她竟然连后路都想得那么小心翼翼。’

‘那一剑伤在我身上,刺进她心里。看得见的伤能治愈,看不见的伤要怎么好?嫣然,我伤了我的爱人。’

风飘絮已经习惯了少林寺的安居静养,老和尚将她限制在禅院里每天对她讲佛经,要她在思过堂诵经念佛她也顺从,只是每当在花和尚、云天行等人的灵位前诵经祭拜时,她总会拿出一支琉璃钗垂泪。凝烟从没见过风飘絮那样放肆地流泪,再难再苦的时候,她也克制着眼泪。当泪水成线,不停滴落她也不去擦拭的时候,凝烟是心疼的。

所以当风飘絮说出‘嫣然,我好想她’时,凝烟立即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城,她要帮她传达,哪怕风飘絮并不愿她这样做。当所有桎梏都已经挣脱,连风月楼都倾倒了,凭什么她还要忍受思念的折磨?

凝烟不要风飘絮再难受,或许她也不要她们这样错过,世上不会再有另一个风飘絮或者南宫碧落。

“姐姐真的很想见你。”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会去见她的。”南宫碧落也终于回答,天色不早了,她不打算继续停留,也不想再和凝烟继续交谈。

“为什么?”凝烟见她转身离开急迫追问,“你是怪责她隐瞒,无法原谅?又或者因为道义,你跨不过心里的坎?还是你……不想再爱她了?”

南宫碧落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脑海一片荒凉,她很茫然,甚至想要逃避。这样空白无措的时候并不多,但几乎都给了风飘絮。她定住心神,“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见她,更没有义务去见她。京城并不安全,你还是小心一些吧,能离开就不要久留。”

“站住!不把你带去见她,我是不会走的。”凝烟也铁了心一定要让南宫碧落去少林,她身形一动,拦住了南宫碧落的去路。

南宫碧落看着固执的她沉了脸,再温和的人也有脾气,她没有必要一再忍受凝烟的为难。“你还是那么任性,别忘了你是逃犯,公然出现在我面前已经是挑衅,快离开。”

“我这不是任性,是替你们难过,你为姐姐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偏要为难自己,压迫自己的真感情?我相信连生死你都可以跨越去铭记她,为何要在为她求得一线生机后却又折磨她折磨自己?”凝烟神情带上了恳求,“南宫碧落和我去见她吧。”

“首先你搞错了,我做这些不是为她做的。其次我不想折磨她,她的一线生机是她意志顽强才能活下来。如果我们彼此的存在是一种折磨,那你便转告她,一别两宽,情不悔,义已绝,江湖相忘愿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