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孙大宝又抓着他下巴的胡子沉吟了一下,道:“这么说来,这个记号我好像也看过。好像是在掌门师叔那里看过。”

“这样吗?”曲水呢喃着思索了一下无果后,她又问道:“白大哥,你说的那位前辈是何人?”

“是乾坤扇左华章,我的太师叔。”

“乾坤扇左华章!”曲水一讶,当年和老爷一起离开家里的一人经过南宫碧落的查访好像就是左华章。“我们也找了他很久,不是听说他已经死了吗?”

白玉恒神情有些尴尬,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听得一声大笑:“哈哈!小丫头莫咒你左爷爷,你死了我都还在。”

随着这声,一阵风来。

曲水旁边的猴儿惊叫着跳回了孙大宝怀里,猴儿落座的地方多了个披头散发的老头,还将胳膊搭在了曲水的肩上,抱了个严实。曲水自然反应点中占她便宜的手背,让来人松了手,还朝着旁边一筷子刺了去。

不过人没刺着,曲水和那老头你来我往拆了几招,她的筷子被老头打飞插在了梁柱上,老头也被曲水逼到了白玉恒旁边,坐着嘿嘿直笑:“女娃娃好功夫!”

“太师叔!”白玉恒急了,他站起来不敢对老头说重话,便又急忙对曲水赔礼道歉:“曲水姑娘,我太师叔冒犯了姑娘,实在不该,请姑娘原谅!”

曲水倒没放在心上,看了一眼白玉恒,更多还是打量着来的老头,老头不修边幅,头发青白相间随意散着,胡子长到了胸口,吃着东西的样子很正常,但时不时会露出几个怪笑,还对孙大宝的猴儿龇牙咧嘴,看得人瘆得慌。

“这就是乾坤扇左华章?”曲水有些不太相信。

不止曲水,另外两人也不相信,毕竟对左华章他们都有耳闻,而且铁扇门门人向来都是风雅之人,都像白玉恒一样风度翩翩,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神叨叨的老头?

左华章听到曲水说到他名字,他立马放下了筷子,从背后摸出一把和白玉恒相似的铁扇,刷的一下展开,一下子变得温文尔雅的样子,“在下正是乾坤扇左华章。”

曲水三人更加疑惑,左华章看起来脑子不太正常,白玉恒扯着嘴角赔笑了一声,然后问道:“太师叔您去了哪儿?不是说好只逛一会儿吗?”

“啊~我也没去哪里啊,一直跟在你小子后面呢,只是你笨没有察觉,也就是刚才我看见几个人才离开了一会儿。”左华章又收起了扇子别在身后,一边嚼着菜一边又道:“嘿嘿嘿,小白,别人都说我们铁扇门一年四季无论冷热都拿着把扇子装相,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我看到一个穿黑衣戴斗笠的女人,你说她大白天穿着夜行衣似的黑衣服是不是有毛病?”

曲水也笑起来,“我也觉得这样是有毛病。不过兴许是人喜欢黑衣服,又或者黑衣服煞气重,为了挡灾。还戴个斗笠?不是太好看,就是太丑。你说你好歹也是老前辈,江湖上这样的人多了,你独独去看她干嘛?”

左华章手上一顿,他放了筷,说是正经又像是神情恍惚道:“看那身形体态绝对不丑。对耶,为什么我要去看她呢?脸都没看到,旁边的人叫她‘娘娘’,娘娘?我好像听过。什么时候呢?哎呀不想了。”

“娘娘!”曲水听得他这样说一下子就想到了去找夏桐华那次受伤的事,同样也是黑衣斗笠,是行尸楼的魅姬!“你说的那人在哪里?”

“就在这条街,现在想来怕是走到街角了。”左华章又开始吃着东西。

曲水开窗一看,远远看到一个背影向着另一条街走去,她不禁呢喃:“还真是她?”

白玉恒几人凑了过来,还没有询问,曲水已经关窗回身,几人见她陷入沉思,也没有着急询问。

街上,凝烟带着四人正往无常鬼安排的落脚地方走,突然心有所感,驻足回头一看,但周围都是相似的楼舍,也并没有什么异样,凝烟也就以为是自己多心。她很少离京办事,这一次萧槐杨之死属实有些蹊跷,不单单像是行尸楼的失误,她迫切地想为风飘絮分担一些事,她在风飘絮的羽翼下被保护得太好,真的该成长起来了。

明珠酒楼内,白玉恒还是忍不住问了曲水:“曲水姑娘,你看到了谁?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曲水沉思中听得此问,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不过这一次倒是看到条大鱼。”

她的笑容竟然和她家小姐有几分相似,一瞬过后,她回过神恢复了平常,她拍了拍白玉恒的肩,道:“白大哥,已经来到韦陀门的地盘,我们还是商量商量怎么调查萧槐杨之死。”

白玉恒看了一下自己的肩,然后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