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碧落见花狐彪一只贼眼滴溜溜地转,笑容微敛道:“深入骨髓?我看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否则也不会死性不改,打劫到我头上来。”

花狐彪浑身一抖,他又看了看也是十分镇定的王振兴,问道:“这是你托的镖?”

“不错。”南宫碧落没放过花狐彪神色里的忌惮,接着道:“我们也算老相识,十年已过,今天你把道让出来,我就当没有劫道这事儿,再则回家种田垦山不比打家劫舍安稳吗?”

花狐彪对南宫碧落还是有阴影的,何况还有个王振兴在,他犹豫起来,几乎就要抬手让弟兄让道,却不想最开始那个说话虎声虎气的黑胖子对花狐彪低语道:“彪哥,你不能怵啊!你现在是黑风寨的头目,就算她是南宫碧落,你也不能空手而回,最好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剁了,否则——”

花狐彪的脸色顿时又是一变,南宫碧落没听见他们说的什么,但见花狐彪的样子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花狐彪还没有任何举措,他手底下有一人已经不耐烦吼道:“老子没听过南宫碧落,管你他娘的是谁,今天你算触了佛爷!彪哥,和她废什么话,直接动手抢。挡就杀,男的见阎王,女的去暖床。”

花狐彪眼神也一狠,“南宫碧落算你倒霉,今天你不把命压这儿就不算完!上!”

他的话音一落,双手舞着板斧就率先杀了过去。王振兴双手在身后一抬,他背后交叉悬挂的两把玄铁铖就飞了出来,被稳稳当当握在手中,王振兴迎着花狐彪战了上去,双铖对上双斧,就看谁的功夫更硬。

花狐彪的人马也随即一拥而上,王飞骏等人也立刻迎敌,虽然人数上不占优,但丝毫不见慌乱,周围打成了一片,南宫碧落并没有急着出手,眼睛四下一扫就按住了青青,让她继续控制好马车。

要不说南宫碧落要推荐王家镖局呢,个个都是能以一敌二的好手,加上风月楼的护卫也尚还能应付得了这群恶狠狠的山贼,稍显差一点就是曹家护卫,南宫碧落放出袖镖从旁协助,倒也没让他们被山贼乱刀砍去。

云天行手握龙渊,寸步不离地守在马车旁。再看王振兴双铖舞得雷霆万钧,花狐彪起初还好,能与王振兴打得你来我往,现在已经略显力不从心,被王振兴一招‘连环三点水’一连三下劈砍,不慎坠下了马。

王家兄妹也是不丢其父脸面,女儿一把雁翎刀,儿子一把点金铖,互相配合连斩了一十八人下马。南宫碧落也看准了机会,一跃而起,凌空之中身斜腿起,几个连环踢也踢落了七八个人。

“彪哥顶不住就用阵!”又是那个黑胖子,他是个肥头大耳的光头,却狡黠灵活,他被南宫碧落踢落下马后,一刀砍伤了一镖师,大声喊道。

南宫碧落飞回马车上听他这样喊立即警觉起来,便见刚才毫无章法乱冲的山贼,突然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只听得那黑胖子发号施令,随后这群乌合之众立即就如同训练有素的兵士一样,竟然借着金网和歹毒暗器,逼得不少镖师弃马,好些马匹死去,连惊帆都不敢上前冲阵。山贼不断缩小包围圈,令商队人手节节退败,好些镖师都被暗伤中毒,立即虚弱无力,挥刀艰难。

再看王振兴已经从马上将花狐彪逼到了马下,花狐彪板斧都被缴落了一只,被王振兴王老爷子逼得在地上接连翻滚,才勉强躲过王振兴锋利的铖锋。王振兴这八八六十四龙虎双铖随着他接连劈砍舞动,每一下都在地上划出一道锐利的沟壑,眼看着花狐彪如滚地虫一样翻了数圈,王振兴一个起跃,右手高举雷霆般落下,就要剁下花狐彪人头,却不想那黑胖子带着四五人一起用刀为花狐彪拦下了这一铖。

六把钢刀承受不住一把铖的力道,乒乓一声尽数断裂,不过还是将王振兴挑了回去,救下了花狐彪,随即密密麻麻地钢针就飞向王振兴,王振兴不想这暗器着实厉害,他不慎被刺中了手背,中了毒!

局势一下子倒转,那群凶狠无比的山贼趁商队的人被毒麻痹之际,挥刀乱砍,南宫碧落这一方接连有人受伤,还有个镖师直接被齐肩斩断了一臂惨叫不已,都被逼回了车马附近,南宫碧落也顾不上守护马车了,拔出青青佩剑就一跃而起,她身轻如燕如飞天之鹏,渔网虽大根本不足罩住她。

她凌于空中,剑花一挽,神剑三式,烈阳朝日,众山贼只觉光芒刺目,随后南宫碧落手中剑一挥,剑气四荡,一下子就将马车周围的山贼击倒了一大片,那凌厉剑气还如回旋之风,去而复返,割裂了好些个靠前的镖师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