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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康道:“李兄多虑了,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夏使身负重责,并不因一句话而掉以轻心:“不知元帅有何可以教我等?”突然之间,夏使打了个寒颤——不互相攻伐,若是由他统领了西夏,那么蒙古是不是就没有了攻夏的理由?他是这样想的吗?此人心机委实深沉又歹毒。

完颜康问道:“他打你们干嘛?”

夏使惊愕万分:“什么?”

完颜康道:“贵使仔细看过舆图吗?”

完颜康起身,引夏使到了墙边。这是一处五间的房舍,从当中正堂往西走,最西面的墙上挂着一张舆图,室内光线的关系,夏使打量的时候只以为这是一张没有上色的画。走近了一看,舆图上红蓝色还是颇为明显的。完颜康手执一支竹杖,指指点点:“吐蕃与夏、金、宋都有接壤,唔,离我也很近。现在贵使是蒙古人,觉得打哪一个方便呢?”

夏使苦笑着摇头道:“我说不出来。他们离敝国这般近,我心已乱。”

完颜康道:“其实,他们打谁都没关系,要看我们想做什么。”

夏使目光凝重了起来,迟疑地问道:“您的意思是?”

竹杖坚定地指着河南地:“汴京!”

夏使有些诧异,西夏国内的智囊团对勇义军的动向是有分析的,以完颜康一贯的表现来看,此人无耻,地盘一直在扩大,却总好做些表面文章,比如从来都不肯直接讲要做叛臣,由着金主骂,还要苦口婆心地“劝谏”。占领河北等地,也是因为“民意”推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