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只以为拿捏住了他,讥笑道,“好嘛,这下可找不着了!要我说,有两件好东西就该藏起来,哪有你这样整天在人前晃的。”

“你怎么知道我丢了?”季姿意的声音像是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波动。

白青哼笑一声,“嘴硬什么?我倒要看看你上哪儿找去!”眼角瞥着季姿意,想从他脸上找到懊恼后悔的神色。

却听到一阵表链细碎的动静。

季姿意竟然从兜里掏出了一条细链手表,与原来那只一模一样,敛眸戴上,锁扣轻声扣起。

白青目眦尽裂地盯着镜子,这时候仿佛是只被割了喉咙的猴子,五官扭曲,指甲狠狠抓在大腿上,一声也不吭。

季姿意站起身,他心中猛地一跳,牙关咬得紧紧的,眼角抽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觍脸笑道,“季老师……”

正巧,凌雾换了衣服出来,听了这一句,长眉一挑,道,“你阴阳怪气什么?”

天地可鉴,白青此时绝不是阴阳怪气,恰恰相反,是万分讨好的姿态。只是他平日里对季姿意的态度凌雾看在眼里,此刻这恭敬的语气,可不就是在讽刺吗?

凌雾的字典里就没有“情面”两字,这么直接出口,直接把白青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将戏服都给抓皱了。

季姿意将手机交给凌雾,示意他看。

那手机上的,是一段视频,从化妆镜后方的角度录制,将白青悄然溜到他桌前,顺走桌上手表的画面拍得一清二楚。

凌雾看罢,皮笑肉不笑地扫一眼白青,“嗯”一声。白青仿佛被刺戳进肉里,猛地一阵战栗。

凌雾出去打电话的空当里,季姿意走到白青旁边,白青还试图讨好他,压低声音说:“季姿意,我知道你是君子,我是小人,这次……”

季姿意截断他,问,“我不想冤枉你,你诚实地说,从前那只骨扳指是不是你拿的?”

白青将化妆师赶出去,拽着他的衣袖,很可怜地望着他,“绝对不是!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亏你还记得。你是心软的人,我这次一时糊涂了,才想拿你的东西,我没有坏心,就是想玩玩,绝对没有真偷的意思,我知道咱们有点过节,我对你的态度不好,我道歉!只要你原谅我,我以后……”

季姿意退后一步,细眉微蹙起,摇着头:“你做错了。”

白青见自己这么卑微地求他,他竟也无动于衷,怒从心中起,猝然站起来就要扑向季姿意:“是你他妈先诈我!”

凌雾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掌拍到他胸口,将白青猛然推开,语气如冰碴般落下。

“脏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