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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秉低头不敢回答,他心想,这还不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被骗了,觉得丢人,又觉得对不起谢宅,所以纷纷出手。

说到底,这还不是父亲自己犯的错。

陆家主见他一言不发的,更是火上头,怒道:“你这个废物,如果不是你在茶楼说漏嘴,陆家现在又何至于落到这个田地!?”

陆秉气不顺,想发火,可是却也只能憋在心里。

陆家主越想越生气,片刻后,他咬牙切齿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去,去找谢宅!”

说着,陆家主就甩袖出去。陆秉面无表情的跟出去,可他刚一走到陆府的大门口,就听到不远处响起了马嘶声,还有行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嘭——

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很大的东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隔着几十步远,陆秉都仿佛能看到地面震了三震。

紧接着,不远处有人嗷的一声,大喊道:“陆家的马车翻了,快来人啊,家主晕过去了!”

陆秉惊愕,飞速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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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庄远挨了一巴掌,他侧过头,狼狈道:“兄长,这事是陆家的错,我只是起了些推波助澜的作用,即便谢宅想报复,他也没有正当的理由,所以,您也不必这么着急,生气。”

庄衡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所以呢?这就是你用这等低劣的手段的原因?若不是你,庄家现在何至于被众人群嘲!”

庄远不服:“若不是陆秉无能,被云景那厮当众拆穿,此事定然能按照我们事先规划的那般!绝不可能出半点纰漏!兄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

庄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情倨傲,带着一丝恨意:“你没有机会了!”

庄远心一寒,大喊道:“庄衡,你若是敢赶我出南庭州,父亲要是泉下有知,定然饶不了你!兄弟阋墙,乃是庄家大忌!”

庄衡反手拿起案桌上的砚台,狠狠地砸在地上,怒道:“你还敢说兄弟阋墙是庄家大忌?我告诉你,皇城已经传来旨意了,从下个月初起,庄家不再是皇商!十二月底,各大商贾开始参加皇商之争,而庄家不得参与!你敢说,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庄远脑子嗡的一声:“我,我不知道……”

“你还敢不承认?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是你派成大虎去皇城告状,说我在先皇驾崩当天,身着红衣,在南庭州城内策马狂奔!你平时要怎么疯闹,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现在却为了个人的私利,竟将南亭庄氏上下三百人口的性命置于不顾!庄远,你果真是愚蠢!”

庄远用手指着他的脑袋,怒不可遏:“若不是新皇念及旧情,网开一面,南亭庄氏何止只是丢个皇商之名?全府上下都被流放也是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