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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磨磨蹭蹭地出去,心里泪千行,早知道他就不多嘴了。

过了一会,等海走进来,恭敬道:“大少爷,景少爷,刚刚门房那边送来的一个拜帖,是冷家的拜帖。”

云景放下墨锭,皱眉不解:“冷氏布庄的拜帖?怎么除夕夜这天送来拜帖?”

等海递来一本拜帖,然后道:“……说是想跟景少爷商量商量冷家跟秋凉阁的一些布庄生意,只是前来送拜帖的,却不是冷家主,而是冷家的嫡二小姐,冷清清。”

“而且,那位冷清清小姐还说了,若是可以,她也想见见大少爷。”

冷氏布庄与谢家也没什么生意往来,她为何指名道姓要见谢归寒?那看来,这拜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云景把拜帖合上,力道有些大,“不见。既然要谈生意,那就该冷家主来,派一个不掌事的二小姐过来算怎么回事。你去把她打发了,就说除夕不得空,生意之事,年后再说。”

等海躬了躬身:“是,那小的这就去回复冷二小姐。”

谢归寒面容冷峻,聚精会神地写着字。

云景重新把墨锭拿起来,慢条斯理地研墨,一直等到谢归寒写好了两幅对联后,这才不再研墨。

到了傍晚,谢家的嫡系跟旁系全都聚在正院的大厅堂内,一共有两大桌,一个小圆桌。

两张大桌分别是谢家男子一桌,谢家女子一桌,而小圆桌则是给小孩子们的。

看似热闹,可云景却觉得,这顿家宴一点意思也没有。

家宴上,旁系亲戚们先是恭喜谢言的妻子简雪衣怀孕,然后又恭维家主谢离渊这一年的生意做的极好,而酒盏又推来敬去的……这种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实在是烦人。

不多时,有旁系的亲戚竟故意问起,谢归寒与云景何时再要第二个儿子。

这话一说出口,桌上的氛围都僵了些,那故意问起的人仿佛不觉得尴尬,还举起酒盏,笑呵呵道:“谢家家大业大的,多养活一个孩子也不成问题,你们趁着年轻再生一个,省的老了之后后悔。”

云景:“……”

谢归寒自顾自地抬起了自己的酒盏,轻抿一口,轻描淡写道:“可孩子太多,难免争来斗去的,闹的家宅不宁,也着实让人头疼。不知,晚辈说的可对?”

“……”那人尴尬的放下酒盏,一脸讪笑。

这人是谢家的一位旁支亲戚,十几年前,他一成家,就吵着闹着要跟家里的几位兄弟分家,前年终于得偿所愿了。结果,刚消停两三天,他自个的两儿子居然也开始吵着闹着要分家,而且闹得不可开交,在墨花城也掀起了一些波澜,成为一大笑柄。

只能说因果轮回,善恶终有报。

谢离渊干咳了两声,和稀泥道:“好好的团圆饭,别伤了和气。管事,让管家去我酒窖里拿两坛秋露白。”

北院管事说了一声“是。”,便转身出去找谢府管家去取酒。

不多时,每人的面前都斟了满满一酒盏的秋露白。

谢老太爷一手拿着酒盏,一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说话有些漏风,口齿不清,却一字一顿的认真道:“谢家的儿郎们,都端起酒盏——我谢之峰,祝我谢家世代繁华,前程似锦,我先干为敬!”

说罢,谢老太爷就要喝酒,可是,谢离渊等人却纷纷拦着他,劝他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