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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因为他明白撇清也没有用,而是他认为这些人确实是他的责任。

所以,佛遗宗门人最大的毛病,就是那种诡异的优越感,好像自己有多么高高在上,不把凡人当回事儿。

这个一路走过来,已经修理了个差不多。

总得来说,还是值得挽救一下的。

但也不用急,压的还不够。

戚曜灵道:“我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很淡薄,就好比梵生妄梵生德先后出事,但其它人,好像并没有感同身受,或者有为他们出头的意思,就连同梵生智在内,都有一种自扫门前雪的感觉。”

“这个我知道!”吴不争道:“因为他们门中就是这样的规矩!他们就是一心修炼,每一拨人占个小院儿,自己修自己的,除非遇上大事,宗主召集,否则的话很少聚在一起,连年节生辰都不过!几年都有可能见不着一回面,能有什么交情?”

“原来如此?”唐时锦讶然:“那还真是一心修炼。那他们宗主长老怎么选的?”

吴不争笑道:“这个我也问了,宗主是前任宗主死之前指定,长老一般来说是按功夫选。”

“说起功夫,”唐时锦道:“我问了炎柏葳,而且就从这些人身上也能看出来,其实修到所谓‘天劫’,真不是努力就行的,资质天赋好的不行才有可能,简直就是百里,不对,千里挑一,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担心这事儿?”

吴不争哈哈的笑道:“因为他们就是心里没数啊!连灵儿都知道!他们的自知之明就是,老子不是佛、却胜似佛,修个天劫随随便!”

戚曜灵踹了他一脚:“灵儿也是你叫的。”

吴不争道:“你也可以叫我争儿。”

“滚,”戚曜灵道:“恶不恶心。不叫!”

两人闹腾了几句。

说真的,像贺延墨,吴不争这种人,那都不叫亲和力了,那简直就是污染力,跟谁待几天都能混成铁哥们儿。

唐时锦笑道:“行了,灵儿、争儿,你俩先回去换衣服吧。”

两人就先走了,唐时锦叫了江必安来,商量了一下。

她准备先按部就班的审审。

例如说梵生妄、梵生德,都是罪行确凿,先审出来放到一边,然后其它人,也都按这种方式来审,有罪没罪的捋一遍再说话。

江必安接令去了。

唐时锦仍旧在国安部蹲着。

国安部如今,不算散出去的天网人马,和提刑按察司这种技术岗,只说缉事卫,只有不到两万来人,有十六个千户,百户若干。

然后唐时锦让他们先把增补过的洗冤集录,包括她们写出来的第一版《缉事卫手册》,都当成教材学起来,不识字的就叫人去教,然后过上一个月准备考一回试。

内容其实很少,考试也不是目的,主要是强制性让他们把这些东西掌握起来,尤其仵作这一边,不要想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