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慎礼道:“但你跟着朕,却不比在西戎时的王子尊荣了。”

左丹木笑道:“那算什么尊荣呢?人人对我表面逢迎,背后轻鄙,我也不得不提心吊胆,生怕哪日西戎王一个不喜,就能轻易将这些东西全都从我身边拿走。我是想自己挣来点什么,让别人也少不得我,我才能抬起头来活着。”

黎慎礼若有所思。

左丹木半开玩笑地说道:“就像应大人那样,若非应大人抗击西戎得利,有他谁也替代不了的好处,陛下您又怎会对他如此欣赏?草民也想让陛下这般青眼呢!”

黎慎礼也笑了,说道:“他桀骜不驯,行事偏激,分毫没有为臣的本分,如何及得上你?是卿妄自菲薄了。”

只是他面上虽然在笑,眼底却带着思虑之色,显出了几分心不在焉来。

左丹木说的不错,他们处境相仿,而左丹木所忧虑之事,又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思?

左丹木虽然是太皇太后之子,但并非皇族,没有资格在宫中留宿,向黎慎礼汇报过相关任务的完成情况之后,又随意闲聊了几句,便告退了。

直到第二日,左丹木才重新入宫,去找太皇太后传达皇上的意思。

“皇上让你来劝哀家给阿玦写信,让他同武安公回到京城?”

左丹木暗中为皇上办差之事十分机密,就连太后也不知道,听了他的话不免惊讶:“皇上为何要对你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