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应翩翩随后那句话确实提醒了他。

他是皇上,想要谁的命就要谁的命,任何人都无权置喙,但他却不能当众抵赖自己做过的事,堕了威信和尊严。

黎慎礼定了定神,沉声道:“应玦,朕本是为了皇家颜面着想,方才才没有明言,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来。好,那么朕便说给你听听。”

应翩翩抵在黎慎礼颈前的刀刃微收,在他的皮肤上传来一阵刺痛,彬彬有礼地说:“臣恭听。”

黎慎礼咬牙道:“应定斌此回外出公干,懈怠公务,擅做主张,多有包庇枉法之举,朕接到他身边之人密报,言道他竟与西戎奸细勾结!”

听到这个消息,周围的大臣们都露出了惊讶之色,一时没想到应翩翩不是臆想,应定斌当真出事了,二是诧异于应定斌竟然如此想不开,如今应有尽有,却还要做这样的勾当。

黎慎礼道:“朕知道你乃是忠良之后,并非应定斌亲子,这才没有迁怒,本想使人将他押送回京,暗中调查,谁料他却公然拒捕,双方一追一逃,后续应定斌情况如何,朕便也尚未及了解了!应玦,你既然知道他的过错,就不要包庇效仿,执迷不悟!”

应翩翩冷笑一声,干脆说道:“不可能!”

“你——”

应翩翩高声道:“我的父亲不可能勾结西戎!不管我是何人之后,都是蒙他教养长大,无他言传身教,便无今日之应玦!”

“他不是贪官,不是奸宦,因此这番话即便是陛下说出来的,我也一个字都不信!”

应翩翩这番话说的毫不动摇,铿锵有力,令黎慎礼震骇之际,竟一时难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