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英把整件事情一口气讲完,应翩翩的那些怀疑才都有了解释。

如果当初父亲能够活下来,或许这场胜仗将只不过会是他人生中的一次挫折,熬过去就好了;或者如果当初那些信件能够被他送出,很多百姓都能够活下去,应钧也不用背负了这么多年的骂名。

娘……也不会死。

但阴差阳错,人心诡谲,不是谁都有从头来过的机会,一切也只是如果。

应翩翩并没有动怒,就算有再多的怒气,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沉积,也都难以爆发出多少激烈的情绪,只能成为心头一道彻骨难去的余伤。

甚至可以说,傅英的罪比他想的还要轻一些,应钧竟然不是他动手所杀。

到了这个地步,傅英不会再敢撒谎,正如他所说,这个杀死应钧的人会有很多种可能,西戎自然是首要怀疑对象,但朝中的其他势力趁机铲除异己也不无可能。

应翩翩眉眼微垂,默然了一会之后,又问:“之前侍卫副统领王苍被杀之后,那名叫李定的太监装作还魂的恶鬼指控他受人指使,故意带着军队中的将士去送死,经查证确有其事,这是不是与你有关?”

傅英既然已经把最重要的事说了出来,也就不差这点了,索性点了点头:“那支军队正是应钧当年埋下的暗兵之一,退了敌军之后,他们便在质疑我是如何得知他们的存在,对我极其不利,所以我故意让他们中了西戎的埋伏,藉此将他们铲除。”

“王苍并非我的内应,而是从那支军队中死里逃生之后心生怀疑,但而后我向皇上上书,令他因为那次的军功受到封赏,他自然也就闷声发大财了。”

傅英这样说,所有的事情便都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