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傅寒青派来的兵士却摇了摇头,说道:“侯爷不要动怒,属下们都是少爷派出来到处寻找您下落的,而如今也只有属下一个人找到这里,其他人尚且不知情。我势单力孤,根本没有能力对侯爷做出什么不利之事。”

“只是少爷说,如果找到了您,便向您带话,希望侯爷能够迷途知返,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您已经沦落到了如此地步,应该能够看清,很多事情是不能靠阴谋算计来解决的,算来算去,最后终究也都是一场空。”

“现在大错铸成,很多事都不能挽回了,还请侯爷回到京城去承担自己的罪孽,付出应该付的代价,而少爷也会同您一起承担所有罪责。无论您最后落到什么地步,他都会奉养于您的。否则您如今东奔西走,这日子难道好过吗?”

这人虽然是代为传话,但说话时字字句句都是模仿着傅寒青的语气,傅英几乎能想象出对方说出这番话的神情。

这只把他听得心头百味陈杂,同时一股羞恼之极的怒火直涌上来。

傅英“啪”地一声将手边的茶盅砸了出去,冷声喝问道:“这个逆子什么意思,是派你来奚落我的吗?我再如何落魄,也比他那样头脑不清要强的多了!若不是他被应玦迷昏了头,事事迟疑不决,该下手的时候不肯下手,我们如今又怎会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提起来就气恼万分:“当初若他不辞去爵位,现在还是赫赫有名的镇北侯,纵使我获罪于陛下,傅家也不会倒!更别提他还与五殿下决裂!”

傅英指着那名传话的兵士说道:“你滚回去告诉傅寒青,让他少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以后我们之间门的父子之情恩断义绝,我不去管他,他也别来管我!哪一日要是他真的能下手杀了应玦,为我这个当爹的一雪今日之耻,再来同我说话吧!”

若是在原来,傅英是绝对不会这样狂躁失态的,在所有傅家下属的印象中,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表现的温和冷静,如今总算露出了性格中的另一面。

兵士不禁在心里暗自摇了摇头,心想侯爷这些年来追名逐利,实在是被权势富贵迷了眼,要让他放弃重新翻身的希望,大概就如同要了他的命吧。

所以他即便明知是错也不肯收手,谁又能劝得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