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戎人的认知中,只有他们凭借武力欺负别人的份才对,这样下去,日渥就算是赢了,也赢的不光彩。

应定斌方才听了池簌的提醒,心念一动,叫人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过得片刻,便有不少小太监们纷纷四散开来,混在人群中,每当看到日渥后退,就发出失望的唏嘘声,还有人用西戎语叫着日渥的名字,像是愤怒地希望他发动反击。

左丹木还以为是自己这边的人如此没有规矩,连声喝道:“住口!”

可惜,没有人听他的。

混乱中,日渥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谁在叹息大叫,他的胸腔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除此之外还有极度的羞辱感。

但眼下还不是最佳反击的时机,如果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应翩翩的体力肯定也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应钧这个儿子果真不是好惹的,需要谨慎应对,到那个时候才好万无一失,一举得胜!

——可是,到那个时候,即使胜了,他日渥还有几分颜面在?

面对着勉强保持冷静的日渥,应翩翩的枪势反而更加张狂,唇角含着一抹轻蔑的笑意,右腕为轴,左手压枪,将花枪舞的几乎令人眼花缭乱。

一枪上挑刺心,一枪扑雀刺足,一枪斜铲扫腿,一枪挒绞迎面,枪枪夺人声势,不求伤敌,唯见炫耀。脚步翻旋,眉眼睥睨,仿佛在嘲笑日渥的缩手缩脚,瞻前顾后!

对于应翩翩来说,这种嚣张跋扈,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简直连演都不用演,池簌看着不禁微笑起来,忽然拿起酒盏,斟了一杯酒,轻喝道:“阿玦,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