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讲,就算我不喜欢你,魏光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你关起来,也是当众扫了我的面子,我不满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跟他站在一边。我这是受制于人,实在没有办法。”

洪省说的情真意切,说到最后,甚至都有些哽咽了:“谁让咱就是这个出身,注定了要被看不起的,你应该也瞧见了,明明我的官职不在他之下,他却每日对我呼来喝去,百般猜忌,我在他面前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分量,甚至连你都保不下,是我这个长辈无能啊!”

应翩翩将眼睛睁开,看着洪省,没有错过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恨之色。

他意识到,洪省说的一定不完全是假话,他和魏光义之间有可以利用的矛盾。

应翩翩沉默片刻,低声道:“所以现在,还是魏光义让你来的。”

洪省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他想让我问你,七合教总舵的位置在哪里,可你放心,我自然不可能会逼你。这个秘密你自个牢牢守着,谁问都不要告诉,否则只怕他一旦知道,你没了价值,处境会更加糟糕。”

应翩翩心想,看来洪省并不知道黎慎韫让魏光义留着他的事,所以魏光义对待洪省,多半是事事压制提防。

只要他们两个人之间有裂隙,这件事就好办了。

应翩翩终于露出动容之色,长叹了口气,坐起身来,说道:“您这些年在他手底下,也是不容易。先前是小侄不懂事,误会了您,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洪省欣慰又感动地说:“唉,这些我早就习惯了,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也没个能让人说的地方,有你这句话,可比什么都强。”

他们两个都是演戏的高手,假惺惺地相互客套了一番,互相都对对方的反应十分满意。

洪省来的时候带了一个食盒,此时看见气氛到了,便将盒子打开,从中端出一碗汤药,一碗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