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在衡安郡。

只是不知道这个洪省到底从一开始就是黎慎韫的人,还是后来为立功才出卖了应定斌了。

这一切就要看见人才知道了。

应翩翩的唇角露出一个微笑:“爹,我知道了,到了那里,我一定会好好拜会洪叔父的。”

应定斌点了点头,又叮咛了一些别的,一会让他想怎样就怎样,别受委屈,一会又说出门在外,需得事事小心谨慎,不可鲁莽冲动,简直跟送女出嫁一般患得患失。

池簌坐在应翩翩对面,听着父子两人的对话,心中暗暗好笑。

直到应定斌觉得确实不能再跟着了,这才止了步,一直目送应翩翩的马车走出去老远,就如同当年头一次送他上学堂,又觉得欣慰,又觉得感慨。

应定斌在的时候,唠唠叨叨的有点烦,但是他走之后,马车里对坐着的两个人一时就只剩下了尴尬的沉默。

应翩翩坐在一头,手里拿着一本诗集,歪靠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池簌坐在他对面,身姿却十分挺拔端正,目光望着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有了昨天晚上的事,应翩翩原本已经不想带他来了,可是应定斌却对池簌颇为满意,弄得应翩翩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拒绝,最后只好还是带上了这个不省心的姨娘。

应翩翩翻了会书,觉得嗓子有点干,咳嗽了两声,池簌从旁边拿起茶具,清洗干净之后煮了一壶茶。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赏心悦目,很快,茶叶就被冲开了,茶香溢满整个马车,池簌将一杯茶晾到温度正好的时候,轻轻推到应翩翩面前。

应翩翩没抬眼皮,翻了一页书,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杯沿,把茶杯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