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寒青一向跟这个喜欢钻营的堂弟不亲近,应翩翩也没见过傅寒弋几面。

他唇边微蕴笑意,说道:“这倒是未曾听闻,原来十殿下的消息竟是这般灵通。”

黎慎礼轻哼一声,从应翩翩的床畔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又站定说道:“同样是父皇的儿子,黎慎韫仗着父皇宠爱,母族撑腰,素来高高在上,他以为我追随于他,是对他畏惧敬仰,却是想的错了。”

“人生在世,不过为名为利而已!他手下的情报网常年搜集各家,为他所用,我时常与他来往,又何尝不曾将这些机密探听一二,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他说话时神情有几分狠戾,眉眼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仪,竟与平日判若两人。

跟黎慎韫比起来,黎慎礼看起来一无所有,也不受母亲喜爱,但他这些年来步步为营,韬光养晦,却已用了十足的耐心,将他能够从黎慎韫那里蹭得的好处,一步步收归己用。

或许有朝一日才会让人突然发现,原来他的力量竟然壮大到这样的地步了。

应翩翩从一开始殿前与黎慎礼对峙的时候,就听出他虽表面上替黎慎韫说话,实际也暗藏心机,明明看出了应翩翩所画的荷叶是模仿皇上笔法,却故意不说出来,任由黎慎韫踩坑。

从那时他便知晓,此人怀有异心,未必甘愿唯黎慎韫之名是从,才从中挑拨双方之间的关系,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挑拨竟会如此顺利。

看样子黎慎礼心里早就对傅淑妃和黎慎韫存了反意,所以被应翩翩设计一套才按捺不住了,但他身为魏贤妃之子,之前又何必这样小心翼翼地隐忍算计呢?

应翩翩笑了笑:“所以,殿下特意提到吴氏和傅寒弋之间的私情,是……?”

“应玦。”

黎慎礼望着他,眼眸漆黑如夜,深沉寒凉:“昨日在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我的人看到傅寒弋跟吴氏私下相会了,你说,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