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慎韫似笑非笑地道:“我又何尝不知池簌的本事,可是他又岂是那么容易见的。舅父既然心里都清楚,那么在宫外便也请多上点心把。”

他轻轻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你在应玦那个一个毛头小子身上花费那么多的精力,我实在是不能理解。难道其中有什么内情不成?”

他的话一针见血,傅英一时语塞,顿了顿,方苦笑道:“这哪有什么内情,他毕竟是故友之子……唉,你说的是,我以后少与应家纠缠便是了。”

傅英说着,看了傅寒青一眼,黎慎韫也顺着他的目光朝傅寒青一暼,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那个瞬间,傅寒青心里又生出了如方才时那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傅英在应翩翩身上另有所图,而他此时闭口不言,却不是因为不能告诉黎慎韫,而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这猜想十分没有道理,可疑心一生,就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这时黎慎韫又冲着傅寒青说道:“不过寒青,我看应玦的脾气可真是让人够受的,怪不得你先前那般如珠如宝地待他,后来也吃不消了。”

傅寒青怔了怔,问道:“我先前……如珠如宝地待他?”

那样的日子,在他的记忆中,就如一页被雨水打湿的信笺,上头的墨色依稀仿佛存在过,但亦是说什么都瞧不清楚了。

黎慎韫不在意地说:“是啊,当初我便劝说过你,你还不听。说真的,对付他,你这样的脾气只怕降不住,还得上我的手段。”

他手指摩挲着杯盖,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烈马嘛,就得抽服了,才能老实让你骑。不过老实了也就没趣味了,最有意思的还是驯马的过程。”

傅寒青脸上变色:“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