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尽家产弄来了一些珍玩,前后找过应定斌好几回,前几回没见着人面,最后刚坐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被打发走了,东西也没送出去。

——应定斌明显根本不想搭理他。

也是,每一日想到应厂公跟前求情面的人太多了,他要是个个都理会,掰成八瓣也使不完。

杨广国急的挠头,有好心人看他也不容易,就私下里提点说:“杨将军,你要是真想说点什么讨咱们厂公欢喜,就别提那些无趣的事了。拉拉家常,说说自家儿女,那都是好的。”

当着太监聊自家儿女的事,那不是找抽吗?

杨广国谨慎问道:“敢问大人,那是要往好了说,还是往坏了说呢?”

对方呵呵笑了起来:“往好往坏都随你,左右再好也比不过那位去——将军只消记住,说到最后,记得再问一问厂公家中公子的情况便是了。”

杨广国抱着死马权当活马医的念头,将信将疑地又去见了应定斌。

应定斌果然还是不大想理会他,寥寥说了几句话,就要端茶送客,这时杨广国却好像随口提起一般地聊到了他的儿女。

“家眷一直在京城,臣戍守边关,好几年没见了……”

“儿女都出息,犬子前年科考中了举人,小女聪明乖巧,漂亮懂事,还会写诗……”

应定斌虽是阉人,但五官深邃,身材高大,又经常在外奔波办差,身上看不出来几分脂粉气,那种阴柔反倒让他看起来十分的阴沉威严,令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