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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鹤+番外 遇丘勒 1051 字 28天前

“这十年我整日养在屋子里,睡了醒,醒了睡,总觉得这一世的倦意都被睡足了。要被那宫中沉香熏软了一身皮肉骨头,比深闺的女眷还要闷得慌。”赵应祾说得顺溜,仿佛吐尽了一口憋屈气。

“无人邀约,无人探望。以书为伴,以茶做酒,闲来无事敲棋子等灯花落。日日盼着哥哥回来同我说话咧。”

他所言,除了最后一句全都不真。

每次都想让赵应禛愧疚,可每次又觉得心疼。他顿了顿又道,“说笑呢!”

他最初一年根本睡不着,疯了一般拢着赵应禛以前的衣服窝在床上,紧闭门窗。

是旧疾加新伤,皆不可愈。

后来去了落风门,其练武的年纪算晚,自然要多下功夫。这正合了他的意,日日宵寝晨兴,累得什么也不愿想便能倒头就睡。

他那时太拼命,什么事都冲到最前方,做到极致时候脑内一片空白。

有时会突然感受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眷念,却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

周围人对他的行为倒没有多干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坎,需要亲身经历过。

只误尺道人提点过他“敛”。不能永远凭借一身狂劲横冲直撞,过刚则易折。

这道理说来浅显,可惜他那时是笼中困兽,只晓得张牙舞爪来护自己周全,听不进去分毫。

直到双眼被弄得个半盲才晓得何为分寸。

路濯眼前那布带最初并非是为了装饰或掩饰身份,他被人迎面撒了毒粉,伤了眼睛。那场打斗本来只是简单的对付山匪流氓,有十足的把握。

回头来说对方是下三滥的手段也好,为江湖人不齿也好,受伤的终究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