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心脏的位置,说:

“大概因为,只有她能让我听到心脏的跳动。”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

“这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活人。”

桑洛是在凌晨回来的。

季从无没扛住现在这具身体的羸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直到脑海里某根神经跳动,他忽然醒过来,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舱门打开。

小姑娘裹挟着一身寒气进来。

季从无呼吸一滞,瞳孔收缩——他闻到了凛冽的、新鲜的血腥气。

桑洛正端起桌上的杯子倒水喝,冷不丁余光瞄到沙发里起来个人。

她倒没吓着,就是愣了下。

似乎这才想起下午捡了个会做饭的跟班回来。

她听到他喉咙发紧地问:“你受伤了?”

鼻子还挺灵,她心想。

“你什么你。”小姑娘把脚往椅子上一放,“鸡仔,我给你定个规矩。”

“第一,不要对我称什么你,要尊称小五姐。”

“第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碰的别碰。”

“第三……”显然第三她还没想好,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小脸只好绷紧,“你最好记住了。”

系统扫描:“伤在右肋,刀伤,长五厘米深两厘米。”

季从无目光沉了下来,却又不得不按捺住。

桑洛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身上的伤受影响。

只不过在弯腰脱鞋时,眉心拧了下,旋即又不在意起来。

然后她进卧室拿了睡衣去浴室。

一人一统现在都清楚,桑洛大晚上出去,不是捡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