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往后,师天华还是每日都去酒楼找江宁喝酒,乐不思蜀,偶尔也会叫上江宁来知州府内,若是碰上林奕英得了空暇,心情又好,三人便聚在亭中小坐,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倒也能融洽相处。

过了几日,江宁便得知,越州前漕运司落了马,被摘了顶上乌纱,即日押往上京受审,至于曾记,贿赂朝廷命官,封河期间公然出私船以谋利益,往严重点儿说,是与民争利,铺子尽数被封,曾和安锒铛入狱,越州城内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江宁趁此机会,再度请了赵讼师,前往官府为韩致远翻案,此时曾子明背后早已没有曾记撑腰,刚被押回官府,还没来得及屈打,他便自个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全招了,曾子明因失手杀人,被判流放。

钱要命搬弄是非,混淆知府大人的视线,杖五十,抬出去时整个人都瘫了,下半辈子约莫是要躺着过了。

这一日,天上下着蒙蒙的雨丝,如雾一般,飘飘洒洒,江宁早早便到了城北余年茶行,李跃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余年茶行的大门已经打开了,师天华好奇地往里面看了几眼,道:“这是你家开的?”

江宁点头道:“不错,不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了。”

两人正说话间,李跃从前边回来了,他一路小跑着,到了茶行门口,对江宁道:“江大哥,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江宁点点头示意知道了,旁边布行的刘掌柜也出来,对江宁拱手笑道:“江掌柜,好久不见。”

江宁回了礼,客气地道:“刘掌柜别来无恙。”

几人正寒暄着,前面来了一行人,在蒙蒙如雾的雨丝中,江宁见到了曾和安,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本人,这个让他藏怒宿怨,日日受切骨之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