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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想起之前舞伎战战兢兢的脸,那话问出口,耗费了那舞伎的全部勇气,她觉得甚至说不定她还做好了被她处死的准备。

她看了一眼侍女,这群侍女今天也跟着她去了,她随口提了两句。

侍女笑了,“可能是担心父兄吧。”

半夏看过去,满眼迷茫。

侍女知道半夏听不明白。贵人们日日钟鸣鼎食,高高在上,哪里知道庶人们的苦楚。便为她解释,“宫邸里的舞伎和婢子们不同,有些人是下面的人专门从外面挑选的,出身野人。有些人家里有父兄,靠着种耕为生。今年入夏以来,先是涝,后来又连续干旱。恐怕农田要歉收了。”

半夏听了,看了一眼外面炽热的骄阳。

在现代,还有一系列的科技手段,可以缓解自然灾害带来的伤害。可是这里,完完全全只能靠上天赏饭吃。

巨大的差距横在其中,让她感觉这里头深渊一样的差别。

对她来说,连日的干旱可能就是炎热,不,连炎热都算不上。因为奴隶们会把盛满了冰块的铜盆抬入室内,不会让她受到任何来自炎炎夏日的烦恼。

可是对别人呢。

不仅仅是不舒服,更加是关乎到性命。

难怪那个舞伎宁可冒着被问罪的风险都要来问她一句。

半夏沉默下来,她是第二次面对别人的生死。第一次是在云梦遇见屈眳的时候,那一次她还能拼命自救。但这次,她似乎只能眼睁睁看着。

想到这里,半夏整个人都没了往日的活力。

甚至连晚膳都用的很少。

为此伺候她的侍女,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