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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慕却一心两用,他发现这场宴会中并没有曹源,根据他之前得到的信息,姚斐对这个外甥很好,以往每次来了充州,曹源都是随侍左右的,如今这般反常,莫非是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席间的气氛也发生了改变,显得紧张起来。

姚斐脸上的笑意已经没有了,他慢慢地说道:“按理来说,谢大人前来是为了治理黄河,我们应该感激,应该老老实实按照你们的吩咐去做才是,可如今,谢大人却是要将我们的良田给毁了,这不是要了我们百姓的命吗?”

见他不再绕弯子,谢长风也直言不讳:“姚老爷这么说却有些可笑了,每一次黄河泛滥会死多少人,想必不需要我来说吧。如果用一些田地换取黄河的平静,这才是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姚老爷却只关注眼前,未免有些狭隘了。”

姚斐抬起眼睛,眼角的那道疤越发显得他眼型狭长阴鸷,他说道:“谢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当年那位詹大人也说过同样的话,我们也曾被说动过,但结果呢?那一场大水令我们至今心有余悸,如今可是再也经不起下一次了。”

姚斐的话让在场不少人都心有戚戚焉,却让谢长风有气都发不出。

姚斐又道:“谢大人三位是朝廷官员,我们不过是升斗小民,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自是不敢与您对着干的,也无非在此发一些牢骚罢了,还望谢大人原谅则个。”

“可我看姚老爷胆子大得很,可不是只发一些牢骚而已。您忧国忧民,倒是让在下自愧不如了。”

谢长风这句话说出来,场中的气氛顿时就变了。

姚斐淡淡道:“谢大人误会了,姚某只是区区一介商人,与您有如云泥之别,您这话岂不是让姚某自惭形秽吗?”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顾泽慕突然开口道:“没什么可比的,我们为官为士,治理教化,诸位为商为贾,沟通南北,都是为了百姓,各有职责,本就无高低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