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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把还被光着的儿子放了出来。

李桓原本就挨了一餐饱打,背上伤痕累累,面上苍白,身上穿着的不过一袭白色袍子。他被放出来之后,经过司马子消的指点,亲自来给父亲认错,他从门外开始,一步一磕头,这么一步步的进门来,李诨心中还是有气,听到李桓从门口那里磕头过来,也还坐在榻上不动分毫,等到李桓都进门了到了他的榻前,他终于从榻上起来,一改方才满脸的冷漠,下了坐榻抱住李桓痛哭流涕起来。

“兄兄!”李桓背上原本就有伤,被李诨这么一抱,压住伤口疼的他差点没双眼一黑,他很快放声大哭起来。

父子俩抱着哭成一团,这等场景当真感人。

步六孤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个月来的布局被司马子消给破坏了个干净,当即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血肉。错过了这么一次,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桓的势力如同滚雪球一样的越来越大,到时候再想动他已经是难上加难,何况他后面几个弟弟几乎是个个是他一母同胞。

步六孤氏阴沉着脸坐在室内,室内其他侍女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过了好一会她才浑身颤抖起来,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她的谋算,她的谋算竟然就被司马子消那么几句话全给毁了!

她突然把手边的凭几给打倒地上去,这一声突兀的声响吓得侍女们身上一颤。

“毁了,毁了!”步六孤氏放声大哭,“全都毁了啊!”

日后李桓便会和父亲李诨一人在洛阳辅政,一人在晋阳镇守,防备着北方茹茹和四周的那些不安分的人。

可是她,可是她呢?

再等到一个机会,到底要多少年?

五年,二十年?到时候恐怕李桓一系都已经彻底的站稳脚跟了。

她立刻悲从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