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她的意思,神色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接下来,您是要去红莲寺吗?”

虞蒸蒸垂下眸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七年里,她一直在逃避。

她不敢来栾城,也不敢踏入红莲寺一步。

除却归墟山之外,任何与他有过共同回忆的地方,她都不敢去触碰。

若非是她即将面临渡劫的天雷,怕是还不敢来故地重游。

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可以顺利渡劫,裴前劝她将龙筋炖汤吃掉,有了那龙筋打底,必定可以承受那渡劫的天雷。

可她不想吃。

就算被雷劈死,她也不会吃。

虞蒸蒸伸手托着下巴,望了一眼窗外白茫茫的雪地:“衡芜仙君在哪里?”

裴前指着她曾经居住过的巷子:“还在周丞相的旧居里。”

虞蒸蒸微微颔首,抱着汤婆子站了起来:“也该到日子了。”

她嫌走楼梯麻烦,直接从三楼的窗户翻身跃下,待她平稳落地,她踩着软绵绵的雪地,朝着周深的旧居走去。

周深很争气,本来是要等大娘攒够银子才能进京赶考,可因为她在院子里埋下的银两,他第二年便去了京城参加春闱考试。

从乡试到会试再到殿试,他一举考中一甲进士及第,成为那一年的新科状元郎。

七年的时间,周深不负众望,如今甚至坐到了楚国当朝宰相的位置。

正想着,她却已经到了周深的旧居。

衡芜仙君正躺在院子里的藤摇椅上,手里抱着一盆含苞待放的白色昙花,似乎是在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