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什么了。”宁初夏轻松地回复,而后头也不回地进屋上楼。

大门依旧是大开着的,可无论是宁欣欣、宁妈妈还是宁爸爸都没有动弹,他们像是都被抽离了灵魂般的迷茫。

宁爸爸的手机是响铃模式,一条信息来便能打破这里的安静。

他低头看着信息,发来消息的人正是薛正义,大女儿的班主任。

宁爸爸还没点开信息的时候,就已然觉得狼狈。

这些年家校联系越来越被重视,追溯到宁欣欣小学开始,他就已经常年和宁欣欣的科任老师、班主任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早几年还没有禁止送礼的时候,他甚至会在每年中秋、端午这样的节日送上时令礼品,后来不许送礼物了,也会陪着宁欣欣在教师节挑花写贺卡,更不要说平日里可以被称为密切的联系了。

宁爸爸和宁妈妈的手机里,还有宁欣欣几位音乐老师的联系方式,早年他们就很舍得钱买了乐器,送宁欣欣去学习,后来到了初中,见宁欣欣有天赋,也想要继续深入学习,还特地每年放假的时候送她到首都,花大钱请了老师教学,今年暑假还安排着要继续过去。

而大女儿呢?

之前宁爸爸理直气壮的,大女儿在老家他该给的钱都有给,其实是站不住脚的,且不说他给的钱宁爷爷没有花掉,就说那些钱加起来,恐怕都没有宁欣欣学特长花得更多。

“她也没说自己要学什么特长。”和“我那时候也和爸说了,初夏这孩子想学什么就去试试。”这样的理由一说出来就变得苍白,这能一样吗?当然不一样。

之前忽略的那些东西,再被宁初夏捅破后全都摊开放在了面前。

而这些狼狈,在看到薛正义老师发来的长段信息后,变成了束缚在心里最沉重的巨石,让那颗心要坠入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