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喝醉,没了平时的冷静无情,眉目间暧昧氤氲,诱人心动,却也没心没肺。
果真是一点也不在意吗?朱弦不自觉按住心口。
他的女儿似乎也不太喜欢他这样,蹙着细致的眉心嘀嘀咕咕:“爹爹今天怎么喝那么多?爹爹从来不会喝得这样醉醺醺啊,该不是借酒浇愁——”
话没说完,便被他似笑非笑地一掌拍没了。
朱弦却听得心口砰砰乱跳。
借酒浇愁?他为什么愁?
她忍不住猜测许多,直猜到整个人飘飘然,将这一日的委屈愤怒都猜没了。
眼见他被扶了进去,朱弦忙借着树木屋舍的阴影悄然跟上,不自觉唇角微翘,欢喜得难以抑制。
然而将到他房前时,一道瘦小的身影从回廊转出,怯怯柔柔地唤了一声:“阿郎回来了。”
这一声,似一盆凉水,浇在她头上,冷得她一个激灵。
他转过头,专注地看着那个神似他亡妻的女子。
看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温柔一笑,眼眸中似有星辰万千。
他缓缓抬起手,声音温柔得溺人:“来,过来。”
朱弦趴在屋顶,死死咬住嘴唇,看着那女子羞答答、慢吞吞朝他走去,看着他如获至宝、紧紧地抱住那个女子,听着他声声切切唤着“阿菀”,看着他情难自禁将那女子抱进了屋里……
风乍起,惊觉浑身浸冷。
忽然冷笑。
池长庭,也不过如此……
……
池棠从父亲招呼阿如过去的时候就默默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中,夏辉上前低声道:“阿如偷偷溜了出去。”
池棠“嗯”了一声,道:“给我沏壶热茶,我冷。”
夏辉一愣:“这么晚了还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