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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棠抿了抿唇,道:“爹爹,你这次回来,还得走吧?”

池长庭眼中闪过一丝躁怒,捏了捏眉心,点头道:“是!我私自回京,不能让人发现,至九月初,须与随行同僚一起进京。”

如果真有此事,这次的功劳将是他立身之本;如果此事有假,他更不能为此放弃这一趟的谋划。

“别怕,我走之前,一定把你身边安排好!”池长庭安慰道。

池棠摇头:“我先前怕,是怕等不到爹爹回来,怕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爹爹,现在我已经不怕了。”

一来爹爹已经知道了,二来,她相信太子殿下会保护她。

池长庭听着这话颇有些悲观,皱眉正要呵斥,又听她道:“这件事才刚刚起了个头,你走之后,也许又发生什么需要我独自面对,我若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失了先机?”她忽然又湿了眼眶,“何况,事关阿娘,我不能不知道。”

池长庭心中一叹,终是点了头。

为保池长庭行踪隐秘,前院书房不便点烛,于是将验尸处放在了柳院正房。

展遇、莫三、莫七以及七凤谷三名弟子都来了。

芳姑的尸体已经打理过了,甚至比池棠白天见到的还要干净一些。

不过再干净也是死人,池棠看了一眼,还是犯怵挪开了眼。

边上朱弦嗤笑了一声,道:“不敢看就别逞能,看个死人还能让你特别优秀了?”

池棠红了脸不敢反驳,强自镇定地去看池长庭。

芳姑跟了阿棠娘多年,池长庭只有比展遇等人更熟悉她。

他盯着死者的面容看了一会儿,问道:“芳姑身上可有旧伤或者胎记?”

这话是问池棠和画屏了。

池棠同芳姑分开时不足七岁,还真没留意得这么细,只能无奈摇头。

夏辉却想起一桩:“姑娘四岁时,被齐国公府的十一郎拿草蚱蜢吓着,芳姑护着姑娘跌了一跤,左上臂侧下留了一道长约一寸的旧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