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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池长庭勃然拂袖,劲风猎猎,卷着手边茶桌狠狠撞在墙上,支离破碎。

侍女们闻声赶到门口,惶惶不敢进。

池棠忽地落泪。

她前世孤身进京,遭受冷遇,只觉得自己不讨人喜欢,后来从池珠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原来他们是怨怪二房的丧事冲撞了池珍的喜事。

后来她便连半步都不迈出自己的院子,省得看人冷眼。

但她不出去,却挡不住人家进来。

任家退亲当日,池珠气势汹汹闯进她屋里,指责得她无处可躲。

那时满腔委屈也没地方说,哪里像现在,她什么都没说,爹爹就知道她受了委屈。

“爹爹……”池棠往他身边蹭了蹭,仰着脸看他。

池长庭心中一酸,阿棠小时候经常用这样渴求的目光要他抱抱,后来长大了,即便撒娇也有了分寸。

叹了一声,怒火消尽,将女儿轻轻揽在怀里,温柔拍抚她的背脊。

“收拾一下,取热水来给姑娘擦擦脸。”他吩咐道。

怀里的小人抽噎了一声,显然还在伤心。

池长庭拍了拍她,低声道:“你娘……她身子一直不好,从小就不好,她七岁的时候,大夫说她活不过七岁,八岁的时候,大夫又说她活不过八岁,但是她一直没有放弃,一年一年地熬过来,甚至身子越来越好……后来她怀了你,大夫都说生不下来,她也不肯认命……”

“那时我也劝她不要孩子,只要她好好的,有没有孩子有什么关系?万一生产的时候出了意外,让我怎么办……”

他声音哑了一下,正好画屏端着热水过来,他便松开池棠去拧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