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去后院卸马了,她站在门外仰脸看着天上的白云,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小厮发现她了,赶紧迎了她进去。
和每年一样,过了晌午,李昇就会来寻她喝酒。
美其名曰是找不着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实则一直缓着她,想在她生辰这日,和她一起说说话而已。
其实,他那样聪慧的个人,怎会不知道,她们已绝无可能。
不过时日长了,权和情怕是早已分不开了。
他就是不明白,于她,和他在一起说说话,喝喝酒,也不过是应酬而已,哪些话听得,哪些话听不得,哪些事信得,哪些事信不得,她清醒得很。
她厌烦的,无非是这样的日子。
就像赵家老太太说的,稀里糊涂说的孩子。
她阿蛮,不能这样长大。
房门开着,李昇就站在门前,他一身锦衣,孑然一人。
看见她手里提着的酒壶了,也是淡淡一笑:“怎么,这是去备酒了?”
徐凤白扬眉,也提了提酒:“嗯,殿下为凤白践行吧,凤白心系边关,京里可坐不住了。”
也是不出所料,李昇迎了她进门,与她并肩:“边关也大乱,再养养身子是正经,来得及。”
她把酒壶放了桌上,脸上就露出了愤愤之色,不过只在他眼底变了变,随后装作不经意地样子,只淡淡地:“不愿在京里耽搁了,早走早解脱。”
李昇一手搭在桌边,扬眉:“今个是怎么的了呢?谁惹你不快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