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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衣服你试一试能否穿上。”付芷兰将衣服摊开放在冰焰旁边的床上,然后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乖,抬腿,把裤子套上。”付芷兰在床边坐下,弯腰,将一条宽松的牛仔裤摆好到他抬脚伸腿能套进去的最佳位置。

付芷兰心想,既然冰焰醒了,还是先让他将衣服穿整齐才好。其实家里若是没有旁人,她可能不会多此一举,毕竟养伤休息穿着衣服反而麻烦。不过目前有个性格难测的妖孽表弟在,她为了自家声誉,亦是不好意思与基本什么都不穿的奇怪男人共处一室。

冰焰听话地站起身,小心地将腿抬起来,却发现自己脚上还绑扎着妻主的衣服改成的“鞋子”,他现在所处的房间地板都是木头铺成的,完全没必要穿着“鞋子”,他赶紧将“鞋子”解下来放好在身边,才意识到不应该让妻主弯腰等着伺候他穿衣服,于是急忙接过裤子,惶恐道:“妻主大人,下奴自己会穿衣物。请您休息吧。”

付芷兰也是一夜未睡,宿醉头痛,困的想立刻躺倒。冰焰主动表态自己会穿衣服,她松了一口气不再操心,站起身再次进入更衣间。

付芷兰身上的衣物还散发着被雨水淋透的潮气,粘糊糊很不舒服。她从更衣间里挑了一套居家穿的衣物更换,一边换衣服一边还不忘叮嘱:“你自己先穿好衣服,我换下衣服,你千万不要过来不要看。”男女有别,非礼勿视。

“嗯,下奴明白。”冰焰心中翻涌莫名的委屈,她定然是嫌弃他粗手大脚,才不要他服侍她更衣吧?她甚至不允许他看她。

她给他衣物,她依然温和对他说话,他看不出她的好恶,他却更加不安,他该怎么办?

他如果不做一些能让她满意开心的事情,会否马上就被赶走呢?

“对了,不要见人就跪,不要叫我妻主。”付芷兰不忘见缝插针地教导冰焰一些常识性问题。她怀疑即使给冰焰穿上正常的衣服,也无法遮掩他被女尊世界驯化的那种卑微举止言谈,她带这样的冰焰出门麻烦铁定少不了。她开始谋划应该在冰焰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对他进行一下特训,教他这个世界最基本的常识,考试合格他的身体也恢复之后再带他出门不迟。

“嗯。”冰焰虽然不太明白,却还是顺从地应答。他怕他如果说不懂,会被厌恶地更加彻底。可他真的不太明白妻主拿给他的衣物该按照怎样的顺序穿,也想不出什么情况下他可以不必下跪。他最清楚的只有一点,她不愿意他称呼她为妻主。

她还是无法接纳他吧?

他的心瞬间被恐惧占据。在这陌生的神仙圣土,他一个男人,倘若无人收留,下场会怎样呢?即使他会武功他识字,可是这些能换来立足之地能够生存下去么?如果他不能恳求他的妻主回去大周,他活着又有何意义?

不,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妻主尽快接纳他才好。

付芷兰换好了居家穿的吊带短裙,散着头发走出更衣间,发现冰焰只是将长裤穿在身上,拉链没有拉,双手紧张地拎着裤腰,似乎是遇到了问题的样子。

付芷兰拿给冰焰的是自己最长的一条裤子,中性的款式很有型,不过穿在冰焰身上似乎短了一些,遮不住他伤痕累累的脚踝。

他的脚腕是否以前经常被捆绑或者被锁链束缚,皮肉反复磨破,才会留下那么多奇怪的蜿蜒疤痕呢?他在女尊的世界里过的都是怎样痛苦的日子啊。

思及这些,付芷兰天生的母性更加泛滥,语气也变得异常温柔地说道:“这种裤子要这样穿,我帮你。”

在妖孽表弟还小的时候,她也帮表弟穿过裤子。冰焰也就是十八九岁,比她小了将近十岁,当侄子辈看待也未尝不可。

于是她很自在然地靠近了他,将手伸到他的拉链位置,这才发现原来是他的遮羞布阻挡了裤子的正常穿着。可惜她这里没有预备男式内裤,莫非要哄着冰焰将遮羞布脱掉,光板穿牛仔裤?要真是那样,似乎就有点邪恶了——她这么正派自律的人,一定不能那么做,对克制住,要在冰焰面前保持光辉形象,要教导他正确的穿衣逻辑,免得将来留下不良习惯,为祸世间。

她满脑子邪念与理智纠结,手不知不觉就停在他两腿间那个敏感的部位。

冰焰意识到这个问题,紧张地心跳加快,面目羞红,虽然妻主并没有真的碰到他,可是她手掌的温度,她灼热的目光他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越是强迫自己不要乱想,身体那里竟越是不安分,周身血液仿佛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涌向那个羞人的端点不断汇聚。遮羞的布片已经藏不住,那里在慢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