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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 孺江 944 字 2个月前

“陛下就是陛下,不管怎么变都一样。”

“你也别安慰我了……从前那平平淡淡的性子早就丢不知道哪去了,人都说经历的事情多了,性子也变平淡了,可朕却是越来越……唉,说不清,回想一下以前,真不觉得那是我自己。”

小皇帝指的是自己从前尚未穿越的时候,住得比军营还不堪,吃得也不比军营里好到哪里去的时候。不问却以为他说的是遇见他们兄弟二人之前那个被三位大臣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小皇帝,顿时愣了下,微微摇头。

“……陛下如今跟以前自是大不相同,成长了。”

“是倒退了吧……”

不问仍是笑而不语,有些感慨地看着小皇帝,小皇帝则不以为然,觉得他是在安慰自己,扯过投军时统一发下的薄被,盖住头顶,“睡吧,明天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操练等着我们呢……”

不问翻身躺在外面,隐隐护住小皇帝,不一会儿用过晚饭的士兵们鱼贯而入,相互扯皮了一阵子后便熄灯睡了。

饶是不问一个影卫出身的侍卫,也不禁皱了皱眉头,冷冷地把搁在自己腰上的粗腿踢开,又听见此起彼伏的鼾声,一个通铺上睡的人少说也有十个八个,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打鼾,声音如雷贯耳,让他烦闷难耐。幸好小皇帝睡的是最里面,不会被别人不良的睡姿压到,不问想了想,往外边挪了挪,给小皇帝让出更多的位置来。

刚想动,就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小皇帝压着,略微惊讶地回头看,小皇帝苦笑着朝他做了个摇头的手势,然后轻声道,“别搞特殊,这里是军营……”

说完指了指帐外,有巡逻兵来回巡视,偶尔探头帐内,观察异情,要是让他们看见最里面有个少年占了大半位置,睡得舒服安稳,他们才要起疑。

不问笑了笑,“陛下英明……”

这一夜自然是睡得痛苦无比,几乎没怎么合眼。

还不到鸡鸣时分,帐内就被一阵敲锣声给惊醒,一个老兵手持铜锣,大声嚷嚷,“都起来!都起来了!该上操练场了!”

众人连忙穿戴整齐,跟着老兵走出帐外。

大军虽然随战况移动,但如今战事又陷入一个僵局中,尉迟骄阳也乐得休养生息,在这处贫瘠的地方安营扎寨,圈了个平坦的地方给新兵充当操练场,而他一贯带的兵则走到哪里都可以作为操练场,不必特地圈点。一到操练场,周围是稀稀拉拉的白皮树,教头郑保国站在石墩上大声宣读着将军立下的军规,如不服从教头者逐出军营,战场立功者又有何赏赐云云,说完还说了点教头自己的心思,“将军新颁布下来的操练方式非常人能过,忍过来的人,升为骑兵,不能忍的,丢给兵头当步兵训练去!”

一众哗然,教头严厉地扫视了一圈,指了当中几个带头出声的,罚俯卧撑,罚跑圈,一时再也没有人敢出声了。

然后便让每个新兵抱着比人还粗的木桩,沿着山路在光秃秃的山丘上来回跑。

支持不住的,无法忍受的,都丢给了兵头。

小皇帝一边背着木桩,一边苦笑,心想自己用来训练特种兵的方法倒是被尉迟骄阳学了去,又回头用在了自己身上,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不过这是小皇帝给他的惊喜,他确实也能用上,就比什么都好了。

“把这套方法用在奇袭上就不对,用在正规进攻上就对了么……尉迟骄阳你这叫过河拆桥,哼……”小皇帝边跑边想,心神不专,脚下一滑,差点摔跤。

“小心!”不问在旁边拖了他一下,被眼尖的郑教头看见,“那边的!在磨叽什么呢!还有三十个来回呢!”

小皇帝气喘吁吁地朝不问感激地看过去,没多说话,两人便继续跑了起来。

按不问的身体底子,五十个来回下来也着实累得够呛了,更别说小皇帝,最后几乎是拖着木桩走完了最后几个来回,他咬牙坚持,没说放弃,也没倒下,虽是最后一个到达目的地的,郑教头也奈何不了他,只觉得这小子确实有骨气,可身体底子实在太弱了。

不问能比他快很多,可依然陪着他。

小皇帝纵然感动,也不由得想不劝说他不可感情用事,果然没等他开口,郑教头便一脸阴沉地走了过来,指着不问冷笑道,“不出全力,以为自己很有能耐是不是,再去跑十个来回!”

不问忿忿地盯着郑教头,被小皇帝拉了拉衣角,担忧地瞥了眼小皇帝,不等他劝说便抱起木桩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