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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卡得教授便带着戚暮去见了一位世界知名的大提琴家,三人在那位大师的家中聊了许久,等到下午的时候,阿卡得教授让戚暮先自行离开,他还要与老朋友叙会儿旧。

戚暮笑着向阿卡得教授和那位大提琴大师道别后,便离开了这间小楼。

站在维也纳幽宁僻静的街道上,已经来了4天了,戚暮还是第一次一个人独自站在这座优雅温馨的城市里,真正获得了自由行动的机会。

他怔然地抬首看着碧蓝澄澈的天空,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回过神来。四处看了一眼后,戚暮便知道自己是在哪儿了,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最近的地铁口,上了那道坐了十几年的地铁线。

当再次出了地铁口,看见这番熟悉到印刻在骨子里的情境时,戚暮呆愣地站了许久,一直没有回神。

街头的那家甜品店还是八个月前的模样,最喜欢将郁金香摆在店外;对面小咖啡馆的老板还是喜欢在下午时搬个躺椅到店前,悠闲自在地晒晒太阳。

戚暮抬起脚步向前走了几步,很快,从一边的小楼里传来一阵噪音似的钢琴声。那个并没有多少音乐细胞的小男孩又在日复一日地练习着钢琴,却始终没见进步。

戚暮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等到他转过一个拐角、忽然见到自己生活了十年的房子时,他却猛然停住了脚步,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该上前、还是后退。

良久,他才步伐缓慢地走到公寓对面的路边,停住了步伐。

青年后仰着靠在砖石墙壁上,似乎刚刚被太阳照射了一段时间,那砖石上还泛着一点余温。他就这样微微抬首,一直望着对面小楼二层那个黑漆漆的窗口。

戚暮就这样仰着头一直望着,也不吭声,直到夕阳西垂、夜色降临,也没有移动一下。不上前、也不离开,似乎只是怀念一段不可能再重复的过往,却又没办法去挽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