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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难言的遗憾和伤感涌上傅廷信的心头:“已经死了吗……”

傅容国抚摸着画框说:“……当年傅家与夏家交好,事发时,你爷爷赶去了夏家,见到的已经是一片废墟。这幅画是夏家的一个家丁抢救出来的,可能是现存在世上唯一一幅夏家人的作品了。”

傅廷信不由自主道:“肯定很值钱吧。”

傅容国沉默片刻,深沉道:“廷信,你要记住,我们做艺术,从来不是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这一瞬傅廷信有点茫然。

傅家人所创作的作品都是卖钱的,其中尤以他爷爷为贵,很多人为求傅然一画不惜一掷千金;他的父亲傅闲也是做一笔设计收一笔钱,一清二楚;连他自己,都是以能高价卖出作品而受到肯定的!

前几天爷爷还让他跟官鸿泽交朋友,其中支持的意味不言自明。艺术商和艺术家原本就是一家人,谁都离不开谁,傅家是艺术世家,而官家正是艺术商名门。如果傅家做艺术不是为了钱,难道还是为了娱乐大众吗?傅廷信觉得挺可笑。

“我们做艺术,只是为了艺术其本身。”傅容国意味深长道。他站在这个位置上,虽然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但他无时不刻在警醒自己,若不如此,傅家百年基业的倾覆也不过是一夕之间的事。他也不管侄子能不能听得懂,在他眼里,傅家下一任的代表人物就是眼前这个羽翼渐丰的少年。

傅容国离开后,傅廷信一个人在地下室呆了很久,他对比着夏子钦的肖像画和自己捡回来的几张复印纸,一种莫名的冲动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

——

这个寒假可能是叶禹凡懂事以来过得最轻松地一个假期了,不需要写作业,不需要上补习班,也不用做六七门课的预习,更不用考虑年后开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