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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和叶禹凡差不多大,不过我也猜不准,中国人长得大都都比实际年龄小,学校里好些人都知道他,他跟着菲安娜学习,学了几年就回去了……”

接完电话的教授走进来,表情僵硬道:“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来电话了……”

斯密斯:“怎么回事?”

那人道:“我有个老朋友在那里任教,他说前不久,他的学生在佛罗伦萨遇见一位天才少年,据说,那位少年是咱们学校三年级的学生,却画出了他们认为专业画家才有可能创造出的作品……他们非常感兴趣,不日就会前来拜访,参观学校即将举办的主题展览,一探究竟。”

众人:“……”

斯密斯:“他们看到的是叶禹凡的作品?”

“看样子是的,他有提到,是一个亚洲人。不过他们只看到了一幅,就是拼图的一部分。”

安德鲁:“看来我们要让他们失望了。”

斯密斯皱起眉头:“比起这一点,其实我更担心,那些人会不会也发现了叶禹凡和shotray的相似之处,毕竟shotray曾经是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的学生……”

众人心下一凛,是的!他们还不知道,叶禹凡和shotray到底是什么关系!

佛罗伦萨那群家伙来兴师问罪的?还是单纯地来“做客”的?假设叶禹凡知道shotray的存在,当他的作品被曝光,会不会因为过于相似的画风而引发负面议论?可如果叶禹凡和shotray画风相像纯属巧合呢?关键是,他为什么忽然间拒绝参展,只是不想受到关注,还是他做贼心虚?轻松八卦的话题忽然变得严峻起来。

斯密斯十指交叉,点头道道:“如果叶禹凡无法给出他和shotray的合理关系,他的情况,极有可能会影响到两所学校的声誉……”

安德鲁急道:“我相信,叶禹凡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稍安勿躁,安德鲁,”斯密斯道,“我们并不是在怀疑他,正是因为我们珍惜他的才华,才需要保护他,小心地排除任何有可能毁了他前途的事。”

安德鲁:“我明白……”

“而在这之前,我还需要请示一下洛克校长,和他商量一下这件事。”斯密斯决定道。

几天后,安德鲁及中级学院部分任课老师被召集到了校长会议室,他们被要求向校长报告该学生这大半年来的情况。

“他是一个很理智的学生,严谨,认真,学习能力超强……”

“是的,我们平时就经常讨论叶禹凡的特殊之处,觉得他天赋过人。”

“在这之前,叶禹凡身上最大的争议,就是他学年初期上交的一幅作品,我非常震惊他对色彩画娴熟的掌控,但他之后上交的作业,又显示与那幅画的水平不符。”

“没错,当时我对比了叶禹凡入学申请时的作品集,发现两者相差悬殊,一个是初学者,另一个就像是一个成熟老道的画家……这让我们觉得非常蹊跷。”

“当时,学院里已经有老师怀疑,那幅画非叶禹凡本人所作,但对于这一点,安德鲁做过相关调查,能给出较为合理的解释。”

安德鲁道:“其实早年我在巴黎美术学院任教时遇到一类患有人格分裂症的学生,他们在不同人格时态创作的画,画风和水平都截然不同,所以当我收到叶禹凡那幅画时,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这一点。”

“哦?”洛克听上去很有兴趣,“您继续说。”

“这几年,我在教学之余,曾与数十所美术机构沟通,了解并研究这一类学生,这种学生虽然不多,但是我却得知几个能够通过作品判断艺术家特性的人。几个月前,我去美国参加学术会议,顺便拜访了这样一位专家。”

“他叫莫非尔罗德,是美国罗德岛设计学院的教授,年逾七十,能看看懂许多高层精神领域的作品,他曾因解读弗兰克斯米拉的色块抽象画,而让这位差点被岁月埋没的艺术家闻名于世,而且,他能通过作品判断艺术家的年龄……”

“他看了叶禹凡的画吗?”

“是的,我带了叶禹凡入学以来的所有作业,据他分析,作这幅画的人,不可能是十六岁的少年,”安德鲁推出那幅色彩画,并转述了罗德当时的想法,“而且,他也赞同我所说的人格分裂论,我们认为,叶禹凡身体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进步神速的学习者,另外一个,是经验丰富的成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