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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假,什么是真?”

“自接掌吏部之后,日复一日,没有什么大的长进,确实有懈怠之嫌,只是儿臣自小也没什么雄心壮志,又如何会去想着要做那些笼络施恩,大逆不道的事情,上折子的人,未免也太高看儿臣了。”

他的语气淡淡,并没有什么不满,康熙从前不喜他这种做派,只觉得有时候毫无破绽,反而显得城府深沉,让人看不透心事,但这些年见他额娘早逝,膝下子嗣单薄,废太子时也不曾趁机生事,才觉得自己疑心已是太重了些。

早年父慈子孝的日子一去不返,儿子们一个个长大,逼宫的逼宫,圈禁的圈禁,连大阿哥鬓间都渐渐染了白发,何况是他这个做父亲的。

康熙叹了口气,道:“起来罢。”语气神色,俱是温和慈霭,又指着榻上让他坐下。

“朝堂之上,本是心思各异,互相倾轧,你一心做事,也不曾人情往来,自然要为人诟病。”

言语之间,谆谆善诱,竟是教起为官做人的道理来。

胤禩暗自苦笑,这老爷子当真是皇帝做久了,就全然用高高在上的心态来揣测别人,他说的虽然有道理,可若是自己真与大臣人情来往,那还不坐实了奏折里的罪名?

想归想,他却只是点头应是,康熙见他乖乖受训的模样,心中满意,也只是转而提起轻松一点的话题:“朕的皇孙出世了,朕还没抱过呢,赶明儿富察氏进宫来请安的时候,将他抱来给朕看看。”

胤禩道:“宝宝顽皮,怕冲撞了皇阿玛。”

康熙笑道:“小孩子便当如此,朕把名字都想好了,满了周岁就让宗人府入玉牒,唤弘旺。”

胤禩一怔。

原来兜兜转转,却还是叫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