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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刘大师也能看得出,白缎对于阵法研究不深,不过以白缎的年龄来看,这也在所难免。白缎一向以他的除煞手法而闻名,风水一道博大精深,鲜少有涉猎甚广的全才,大多数人专攻一道,都觉得学海无涯、无边无际,若想要什么都学、什么都会,那实在是太难了。

白缎能够在阵法上与刘大师谈论几句,已经让刘大师喜不自胜,恨不得将这个对阵法“极有灵性”的年轻人挖到自己门下悉心教导——当然,这个想法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刘大师知道,那位能够教导出白缎的神秘大师,绝对不是自己能够与之媲美的。

其实,所谓的“风水集会”,并没有楚尧和白缎原先想象中那么严肃苛刻,只要白缎除煞的手法是真实的、有效的,那么他们便不会苛责他在其他方面的“无知”,毕竟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哪怕是他们自己,也做不到对风水学的各种门道了若指掌。

——而“风水集会”的诞生,也正是基于这一点。

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但凡遇到疑难杂症,以自己本身的知识范围解决不了,便拿到“集会”上与他人一同讨论研究,相互学习、相互促进,这才是真正的进步之道。

当然,白缎能够成功蒙混过关,楚尧也同样功不可没。

在楚尧半年多的教导下,白缎的风水学基础虽然不能称之为扎实,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更加之有楚尧从旁时时提点,就相当于上考场时带了个可以作弊的小抄,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失误。

如此这般,第一天的风水集会便这么顺利的结束了,白缎与楚尧在众位大师面前刷了不少好感度,坐实了年轻又前途远大的后辈形象,而有了这些大师们作为人脉,白缎今后在风水界的发展,必然事半功倍。

集会结束后,白缎与楚尧入住了早就订好的酒店,而好不容易等到了与白缎单独相处的机会,楚尧也终于能够将憋在心里许久的疑惑和担忧问出口了。

看着白缎在软绵绵的床上打了个滚,楚尧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随口闲聊那般:“说起来,我一直忘了问,你对琼华上仙这个角色格外重视,也表演地惟妙惟肖,是不是在模仿什么人啊?”

白缎毫无防备,直接点头应了下来,只是点到一半却卡了壳,露出几分心虚的表情。

楚尧对此却视而不见,甚至连问题都带上了些许诱导的意味:“那个人是谁?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白缎迟疑了一下,却始终不能昧着良心否定鹄霄真君的存在:“很重要,他的道号是……鹄霄。”

“道号鹄霄?”楚尧挑了挑眉,暗暗将这个名字刻在心里,“他莫非就是教你那些除煞手段的师父?”

白缎与鹄霄真君并不是师徒,若真正要论起来,应当是主仆,而白缎对鹄霄真君的称呼有时是“真君”,有时是“主人”,却从来不敢僭越,称其为“师父”。

但在这个时候称呼鹄霄真君为“主人”实在有些奇怪,白缎咬了咬唇,壮起自己不算大的胆子,轻轻点了点头:“嗯,他就是教导我那些的……师父。”

嘴里吐出这个称谓,白缎的小心肝活蹦乱跳,面颊都有些泛红发热,也不知是心虚忐忑,还是欢喜雀跃。

但这幅模样落到楚尧眼中,就颇有些……粉面含春了。

心中的酸意再度暴涨,此时此刻的楚尧也顾不上什么委婉迂回,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最为担忧的问题:“那我和你师父,到底谁更重要?”

白缎被楚尧问得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白缎的迟疑,也令楚尧越发地心浮气躁。

半晌后,白缎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道:“这就是网上说的,每位男人谈恋爱时都会遇到的问题?”

这一次,轮到楚尧愣住了:“什么?”

“就是那个‘我和你妈妈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的问题,感觉有点像。”白缎歪了歪头,“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到底是什么?”

楚尧嘴角一抽,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恋爱中无理取闹的小女孩那般,总是向男友问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借此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不过,即使白缎并没有给出他明确的答案,但这个回答听在楚尧耳中,却令他暗暗欣喜——既然是女朋友问男朋友的,那么他自然就占了“女朋友”的位置,至于“妈妈”的角色,便肯定要分给那个所谓的“鹄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