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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军连连点头:“因为家父的缘故,我也读过一些风水书籍,了解过一些浅显的常识,知道开刃的宝剑、特别是古剑有肃杀血腥之气,极为凶戾,很容易招致灾祸。只是我是个粗人,别的什么都不爱,就偏偏喜欢收藏古兵器,得到后就爱不释手,再加上以前也收藏了一些,却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叹了口气,蔡军表情郁郁,“其实,我还担心家里孩子小,容易被冲撞,所以没有将其拿回家呢。”

“幸好你没有拿回家,不然可就不是现在这样的境况了。”楚尧撇了撇嘴,“你是成年男子,阳气最足,尚且承受不住这古剑的煞气,一旦拿回家,不出几日恐怕就是家破人亡的局面。如今,你的父母妻儿只是被你身上的煞气所影响,情况还不算严重,只要及时解决,调养调养也就能养回来了。”顿了顿,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扭头向白缎询问,“你看我说得都对吗?”

白缎:“……?????”

白缎完全跟不上楚尧的思路,但在对方逼视的目光中却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对。”

蔡军更是连声应是,望着楚尧与白缎的目光越发殷切——这些事情,先前赵钰已经给他说过了一遍,如今再从楚尧与白缎这里确认一次,更是让他对此深信不疑:“那,这古剑的煞气,应该如何化解才好?”

楚尧皱了皱眉:“倘若是一般的煞物,丢出去,然后再布个化解煞气的风水局就行了,但这古剑却非同一般。它在你这里放的时间长了,又被你极为爱护的日日观摩照料,早就与你气运相连,哪怕将它扔了,恐怕也于事无补,甚至会越发严重——所以,得找一个合适的法器为阵眼,将古剑镇住,首先止损,随后再慢慢化解。至于法器,则以龟为佳,正所谓‘凶煞宜化不宜斗’,龟壳厚实沉稳,安身护宅,以柔克刚,方为正道。而如何化煞,则可‘圆转消煞’,亦或‘止气引化’,借助圆形转动的特点或‘气遇水则止’的原理化解煞气,四两拨千斤得引导,使之偏斜角度、减弱能量,引煞化象,化凶为吉。”

随后,楚尧又大概说了一下自己对于化煞阵法的布置想法,听得蔡军奉若圭臬,恨不得将一字一句都用笔记下,而赵钰也听得越发认真了一些,时不时略略点头。

至于白缎,则一直处于“不明觉厉”的状态。

白缎的前主人鹄霄真君虽然是剑修,但于丹药炼器、阵法符篆却都涉猎颇深,可谓是一位难得的全才。

只可惜白缎年龄小、心性跳脱,很难耐下心来学习这些东西,而鹄霄真君也宠着他,觉得白缎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确不需要学习这些,若是要学,待到长大后也不迟,于是便任由他放飞自我,过了个轻松快活的“童年”。

鹄霄真君的一时放纵,造成了白缎如今对什么都一窍不通的境况。看着侃侃而谈的楚尧,白缎只觉得自己似乎又看到了在他眼里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的鹄霄真君,不由得便有些看直了眼。

余光瞥见面无表情的白缎那崇拜憧憬的目光,楚尧越发得意洋洋起来,原本胸有成竹的平淡模样也透出了几分的炫耀,看得赵钰颇有些不爽。

他轻哼一声,打断了楚尧的话语:“不错,我也是同样的观点,所以才让赵先生去藏宝楼寻找合适的法器。却不曾想法器没有寻到,反倒将两位带了过来。”

赵钰的语气微微有些嘲讽,言下之意自然是暗讽蔡军自作主张、画蛇添足,兜兜转转,最后还是用了他本想要采取的老办法。

——倘若蔡军老老实实将法器买回来,如今他已然可以着手镇压古剑、化解煞气,哪里还需要在这里空口说白话?

蔡军听懂了赵钰的意思,只觉得有些面红耳赤,尴尬不已。他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白缎,希望对方能够有更好、更加快捷的方法,就像是他在藏宝楼时做得那样——毕竟,蔡军将白缎与楚尧带回办公室,就是因为白缎神奇的能力。

接到蔡军求助的目光,白缎有些后知后觉。虽然楚尧的一番长篇大论听得他津津有味……又不太理解,但他却并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眼见楚尧终于说完了,他眼眸微亮:“所以,现在可以开始化解煞气了?”

“……自然可以。”赵钰有些疑惑,“但首先要有法器才行。”

“不必。”白缎摇了摇头。见没有人反对,他快步走向东南角架子上古剑,举动间竟然带上了几分迫不及待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