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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庆虽然玩得开,但家里却绝对不允许他碰毒品,万一一不留神、被人算计了,他肯定会被自家老爸揍死,也会被家里人送出去强制戒毒——周家人,哪怕是旁支,也绝对不能有吸毒这样败坏声誉、堕落腐化的子孙。

据说,戒毒也是件很难的事情,不仅肉体与精神饱受折磨,还容易复吸,若非意志坚定之人,否则很难熬过这道坎。周子庆虽然不肖,却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绝对称不上意志坚定,说不定戒不了毒、被周家放弃,那么他一辈子也就毁了,再也过不了这种声色犬马、浪荡潇洒的日子。

于是,当从床上醒来——这是蓝泉会所服务人员收拾得残局——的第一时间,浑浑噩噩、满心恐惧的周子庆便向管理人询问了白缎的去向,得知对方被楚尧带走后,更是出了一身冷汗,脑中乱七八糟转悠得全是阴谋诡计。

就这样提心吊胆了数日,恐惧中的毒瘾却一直没有发作,甚至被酒色掏空的身体都轻松了不少,就连他的父母也曾笑言他最近面色红润,询问他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几天宛若惊弓之鸟、连夜噩梦的周子庆:“……”

在去医院检查了一下,确定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反倒还健康了一些,周子庆这才重新冷静下来,努力回忆那一晚的每一丝细节,但无论他如何挖掘,都只能想起白缎那张令他惊若天人的面孔、冷淡优雅的身姿、清澈干净的黑眸,还有那销魂蚀骨的舒爽。

越是回想,便越是心头发痒、魂牵梦绕,当最初的恐惧过去后,周子庆故态复萌,又开始蠢蠢欲动着渴望重新感受一下那晚的美妙,甚至是将白缎弄到自己身边,让自己舒适一辈子。

周子庆历经花丛这么久,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他带来如白缎这般美妙的滋味,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现在甚至对于其他美人儿都提不起什么兴致,难得清心寡欲了快一个月。

只可惜白缎一直都在楚尧手里,周子庆虽然平素胆大妄为,却偏偏忌惮楚尧,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直到今天在赌石场偶遇白缎,这种思念与渴望才瞬时间冲破了理智的束缚,让他做出了在楚尧眼皮子底下挖墙脚的冲动之举。

顶着楚尧冷冽而又警告的目光,周子庆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赚钱了吗?真不错,演员这个职业挺好的,比在会所里安全很多。只不过赚得少了点,连块像样的原石也买不起。”顿了顿,他意有所指地试探,“楚尧怎么这么小气,也不帮你买两块?”

“……他为什么要帮我买?”白缎有些茫然。

周子庆心中暗暗计较,他拿不定主意这个白缎到底是真的干净无知,还是故作清高,也弄不清他与楚尧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楚尧这个人是沪市上层圈子中有名的怪人。他有钱,却懒得花;他会玩,却对什么都没太多兴趣;他逢场作乐,但身边却一直没有床伴情人;他有身份有背景有才干,却又偏偏宅在家里,当什么不入流的网络写手。

没有人知道楚尧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成功接近过他,将近三十年来,楚尧身边除了照顾过他母亲、又将他拉扯到大的李妈外,大约就只剩下一个白缎比较特殊了。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他对这个白缎的新鲜感能够保持多久。

发现楚尧只是在一边围观,却并没有出面阻止自己,周子庆活蹦乱跳的小心脏稍微镇定了一点,面上的笑容也越发有魅力:“既然你不想让他给你买,那我给你买怎么样?”

白缎眼睛一亮——他根本不觉得周子庆在勾引他,反倒认为对方终于良心发现,打算支付他那晚花费的灵气钱了。

看到白缎的眼神,周子庆有些骄傲又有些失望。骄傲于美人儿在楚尧面前“选择”了他,接受了他的示好,似乎给了他一种胜过楚尧的酸爽,却也失望于白缎并非是真的清冷干净、目下无尘。

——不过这样也好,有贪念,有喜好,才更容易勾搭。

得到白缎的肯定,周子庆自然不会食言而肥,更何况还是在楚尧面前。他站起身,朝楚尧颔首致意,随后虚扶着白缎的肩膀,将他带到架子前:“这几块原石,你想买哪个?”

白缎自然也不会客气。

在他眼里,这个灵气匮乏的世界里最珍贵的只有灵气,而自己花费灵气织就的美梦,绝对是有价无市的存在,无论卖出多贵都理所应当——不然怎么说物以稀为贵呢?他敢肯定,这种凝神静息、对身体颇有益处的梦境绝对是独此一份儿,绝无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