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九妄抬眸：“你觉得你会是寂灵台的对手？”

江幼婉不语。

“寂灵台啊，我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了，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半神了，如今却……”他轻笑一声，“遭受天道反噬，我端看他还能活几日。”

江幼婉似想到什么，眸子一暗。

“天道禁忌不可碰。”烛九妄说了一句，“你身上也已经隐隐出现禁纹了吧？”

江幼婉蓦的跪了下来，“尊上，我愿意为了那个人付出一切，不管是逆天而行还是什么，我只想她快乐，谢谢尊上的再生之恩，我终究辜负了您给我的这一条命。”

烛九妄没说什么，他从百宝袋里掏出一根桔树苗。

他蹲下了身体，拿铲子在墙角处挖了挖土，将小树苗放进去，又亲手撒上土栽好。

小树苗是昨晚去冶河镇寻的。

烛九妄拍了拍手上的土，说道：“阿涸说桔子很好吃，他很喜欢。”

江幼婉符合道：“楚师弟天真烂漫，尊上和他在一起会很快乐。”

“是啊，阿涸待人向来真诚，若你要死，也离远一点，不要让他看到，更别让他看到你身上被天道反噬的禁纹。”

“我明白的。”

“这桔树应该两年就能结果，如果你还活着，可以来尝一尝，这枚魂玉我收下了，你我之间两不相欠。”

江幼婉跪在地上，冲着烛九妄磕了一个头：“多谢尊上成全。”

“天道有灵，若你现在反悔，当还来得及。”烛九妄提醒道。

江幼婉怔了怔，她挺直脊背，道：“尊上，谢谢你，外界一直传您心狠手辣，其实您才是最心软的吧？”

她回眸，冲着他一笑。

“可惜我冥顽不灵，偏要行那逆天之道，桃花岛的桃花开的很美，尊上若是愿意，带着楚师弟一起去看看吧，这美景想来持续不了几日了。”

烛九妄愣了下，没有应声。

楚星沉抱着一摞书回来时，发现烛九妄正蹲在墙角。

楚星沉有些疑惑。

“哥哥？”

他走过去，看着烛九妄盯着角落的一株小树苗发呆。

他便也跟着蹲了下来。

楚星沉伸手，戳了戳烛九妄的脸，“哥哥怎么了？”

烛九妄回过神，唇角勾起，他指着这小树苗，道：“阿涸可知这是何物？”

“小树苗。”

这话成功让烛九妄忍俊不禁。

他道：“这是桔子树。”

楚星沉眸子一点一点瞪大。

烛九妄小声道：“阿涸喜欢吃桔子，我特地寻来的，我听人说，这桔子树两年就能结果了。”

看着这株小小的幼苗，楚星沉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