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酸得牙齿发软,但小孩儿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实在不忍心说不好吃。

涂柯洲冲他傻傻一笑,“好吃就行好吃就行,那你把剩下的都吃了吧!”

季解之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摇头说:“我吃两颗就够了,剩下的你吃。”

涂柯洲没吃,又揣回去,说等明天再给他。季解之一想到明天还要吃这玩意儿,口水就开始泛滥。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季解之在冰洞里待得太久,甫一被太阳晒不适地眯了眯眼,但身上却暖洋洋的很舒服。

“要不要去看看害你的狼?”涂柯洲替他拢了拢衣领,问道。

季解之挺好奇到底是谁想杀自己,点头应了。

地牢离涂柯洲的冰洞有些远,需要穿过一片平民区来到无狼区,这里离祭祀台很近,抬头往西边看,在500米远的峭壁上能隐隐看到一个小黑点。

季解之停下脚步多看了会祭祀台,脑中闪过之前的走马灯,他想那个小黑点应该是锁链。他还在猜想上面有没有幼狼的时候双眼忽然被人捂住了,涂柯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别看了,走吧。”怜惜而又心疼的声音。

地牢真的在地下,据099说有十五米深,并且足足有五百平。首先依旧是又长又黑的阶梯,好在下到最底下之后是有油灯的。

这里单独关押了十几只狼,每间牢房不大,大概只有三个平方。每间牢房里都有一副木架,狼就是被架在木架上,由铁链栓住,身上血迹斑斑,恶臭不堪。

季解之没想到行刺他的犯人是被关押在刑房,同样也是被绑在木架上,头发糟乱枯燥地挡住整张脸,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全部都是血液的深红色,有些伤口深得都翻卷开,皮肉都泛白了。

季解之不适地皱眉。

涂柯洲在一排刑具里挑了根带刺的软鞭,在手里掂量掂量份量,猛地双眼聚神,凶狠地抽过去一鞭!

这一鞭上至那人的脸,下至胯骨,抽的角度也刁钻,尽往已有的伤口上抽,瞬间皮鞭便鲜血淋林。

那人也是个真汉子,只闷哼一声,缓缓抬起头来,脸上也全是血迹,刚刚那鞭让他脸也开花,别说认出是谁了,季解之都快认不清他五官了。

他的右眼估计是瞎了,眼珠都烂了,左眼也都是血污,鼻子也被打烂,嗅不到味道,但他还是认出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祸国妖妃。

他蓦地笑了,阴森恐怖,笑着笑着却有了哭腔,对季解之不甘地大吼:“你怎么没死!你为什么能活下来!果然是祸……”

后面几个字没能成功喊出来,又被涂柯洲抽了一鞭子,硬生生地把话卡在了喉咙。

可涂柯洲抽了一鞭子却没停下,又是一鞭子,那人终于没忍住喊出声,身体扭动颤抖,铁链发出“丁铃叮铃”的声音。

“给他一个痛快吧。”季解之声音有些抖。

那人想要他的命,只是他命大活了下来。所以涂柯洲想杀了他,季解之是支持的。但如此折磨他,任谁见了都会于心不忍。

涂柯洲又是一鞭子,抽到了嘴,嘴角直接裂开至耳根,软乎乎的口腔烂肉泛着水润的光泽,让人作呕。

季解之转过身——

涂柯洲不知何时头化成了狼头,明明是灰蓝色的眼睛却双目通红,上嘴皮呲起,鼻子紧皱,森森白牙咬得死紧,像是一口咬断猎物的大动脉被血气激起兽。欲死死咬住不放。全身肌肉鼓起,手筋暴起,用力到整个人都在颤抖,嘴里还喘着粗气。

季解之终于深深感受到他是一头狼,有血气且凶狠无比的雪狼,而且他还是狼王。

不是躺下翻开肚皮任摸,不管怎么欺负都不会咬人的大型犬。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从第六章 结尾开始做出修改,剧情变动很大,麻烦看过的小可爱重新刷新orz

第7章 药没了【已修】 事发突然,没来得及。

那人没死,剩了半口气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