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软了语气:“哥哥,我也是在担心你,你不要急。”
傅远舟笑意微苦。
他当然知道。
但此时此刻他还不想掉马呢!
阮诺扶着傅远舟往殿内走,一路上,尽管傅远舟不想在阮诺面前表现弱势,他还是有半个身子都靠到了阮诺的身上。
阮诺见他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傅远舟怎么忽然就这么虚了!
他来惯了阮诺的闺房,倒也不算稀奇,被阮诺搀扶着一路走到床头时,他才停了脚步,虚弱道:“……那边就好。”
他所指之处正是床榻对面、美人榻所在的位置。
“不成!在那里躺着不舒服!”阮诺道:“你快些躺着吧!别误了事!”
傅远舟抿了抿唇,唇色发白。
“……脏。”
“嗯?”
傅远舟的声音有些小,阮诺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闻言微微一愣,侧过头:“你说什么?”
傅远舟喉间腥甜,血气上涌,却还是道:“……我……脏。”
阮诺愣了愣。
怎么会呢!
傅远舟那么喜洁,哪里会是易脏的人!更何况他可是傅远舟,哪怕是血,他也不会脏的!
“没事的!”
阮诺道:“要不然这被褥我也准备换了,脏不脏的都不妨事,你的伤好了才是正经!”
傅远舟虚弱得厉害,也没有多少力气说话,见阮诺执意如此,只好躺了上去。
躺到床上后,他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阮诺看他这样,心里也酸涩得厉害,就小心地解开傅远舟的衣服,一点点地给他上药,期间,傅远舟就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小木偶,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儿,让人无端心酸。
而上药之后,傅远舟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舟舟。”
阮诺握着傅远舟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你真的不需要请大夫吗?这样挺着,会不会更严重啊?”
傅远舟掌心冰凉的那股劲儿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烫得厉害,玉样的脸早已经薄红一片,看上去比刚刚还要痛苦。
即使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傅远舟还是用手轻轻地碰了碰阮诺的手背,轻声说:“……忍着……就好了。”
阮诺鼻子一酸,眼圈彻底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