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脏了。
这样一想,傅远舟只能忍着嫌弃,拿过帕子,把小鲛人的手擦个干净。
他轻手轻脚地起了身,凝眉看向暗卫所在的方向。
暗卫睡得死沉,眼看着就要从房梁上掉下来了。
傅远舟的眼里却没有多余的情绪,一步步地往殿外走,而后,他便发现整座主殿都是死一般的沉寂,显然都是被小鲛人的歌声干扰到了。
他的眸色淡了下来。
假使小鲛人走后,这瑞王府又来杀手,他又岂不是任人宰割了?
傅远舟走回主殿,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小鲛,眼神淡淡,似是没有情绪。
良久,他走近了,缓缓地抬手,有些粗糙的指腹在阮诺的脸颊上轻轻划过,娇气的小鲛人很快就蹙起了眉。
他眸色冷淡,指腹下滑,落到小鲛人脆弱的项颈。
他应该杀了她的。
她不是阮诺,阮家也不会真心待她,哪怕自己能和她交好,也不会得到半点好处,既如此,她又有什么利用价值?
更何况,小鲛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她的武力、歌声、还有她知道的机密,对他来说,都是变故。
傅远舟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小鲛人不舒服地哼唧了一声,眉头皱着。
傅远舟的眸色渐冷,眼里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可他手上的动作却轻了许多。
他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他对这条小鲛人心软了。
他养了这样久,她又这么乖,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傅远舟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有些沉,他对她有感情,可这条破鱼呢?它当他是冤大头!
傅远舟捏了下阮诺的肉颊,力道有些重。
再等等。
再等等吧。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挡了他的路,他再对她动手也不迟。
不然现在,他确实很难狠下心来。
“小笨鱼。”
虽然笨的要命,但到底是他一天几个肘子把她养大的。
如此,他便不再纠结,小心地上了床。
他虽然只把小鲛人当成一条小鱼,但还是很有分寸,躺到了距离阮诺很远、但紧挨着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