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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钟溪在一起的每一天,林都十分雀跃,一点小事都能开心半天,有时候钟溪看着他因为自己一句话而笑得在沙发打跌的模样,突然觉得当时刚认识林时,那个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的孤僻孩子好像只是个幻觉。

不过钟溪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林徒手抓薯片往嘴里塞他也不觉得嫌弃。

林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没有发作偏头疼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自从去年年底就开始时不时地做噩梦,梦中始终只有一个场景。

身缠锁链的人站在一片空白中,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林不断尝试着去接近他,但是每次在即将碰到锁链时都会惊醒。

他本能觉得梦中的人并不会伤害他,所以一点都不怕。

林十分会苦中作乐,哪怕一点破事都能找出点乐子来,自从梦到那个人后,他每天睡前都会在想那个锁链后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自己什么时候能把他的锁链扒开见识到他的真面目。

怀着这样的期待,那种阴郁可怕的噩梦对他来说,只能算是他发现的乐子,每回玩得特别上瘾。

等到习惯了那个怪异的梦,林还特意画了一幅素描,虽然旁人看来只是一团漆黑和一堆凌乱的线条。

渐渐的,林发现自己可以触碰到锁链了。

锁链冰凉,顺着他的掌心往心里钻,碰一下他就害怕地缩了回去。

他突然有种预感,要是这个锁链碎了,那他现在的生活就会发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可惜,什么都阻拦不了人类的好奇心。

初夏,林终于在一个大雨滂沱的雷雨夜,抓住了那冰凉彻骨的锁链。

被锁链困住的人好像已经站了好多年,哪怕被紧紧束缚着,他的一只手却还能从缝隙中伸出来,一把握住了林的手。

林浑身一哆嗦,茫然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