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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叶思眠当初。

他存在,是因为被需要,他有外貌,是因为当初的大典上,他曾经差点就来了,至于为什么差点——

祭祀大典前夕,有一个脾气暴躁为人孤僻的老人和五个小孩起了冲突。

按事实来讲,是小孩撞了老人,按所谓情理来讲,是老人长久以来的名声令人觉得他为老不尊,欺负小孩。

人们要求主持公道,义愤填膺地要求老人道歉,认为事实就是老人错了。

那位已经不记得是谁的祭祀,在沉默之后,选择了惩戒老人。

——叶思眠对他说了真相。

——但是他选择了民众。

当晚,老人烧了祭祀的家和祠庙,自己吊在祠庙门口,烧成一具黑炭。

叶思眠那副尚未雕画完毕的画像一起烧在灰烬里,只余下懊悔不迭的民众和一片白茫茫的外貌。

有其他神灵名下的祭祀过来,说明了真相。

于是调查清楚之后,转换信仰变得格外容易。

那个时候……

叶思眠想了想,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很愕然的?

感觉自己飞来横祸,明明选择了正确,却被牵连成了错误。

然后失去一切。

名字、信仰、外貌,甚至是少数的几个能诉说那种隐隐约约的情绪的对象——

祭祀们都被挖走了,其他人也接收不到他的意思。

可是之后签订了所谓合约后,每次回来,他却都有新的想法,直到一次次,一次次,把最开始的事情定义为:

都是你们自取其祸。

当初祭祀选择的是孩子,于是老人死了,祠庙被烧。

但是当祭祀选择的是老人的时候,也有孩子的家长也闹事,和老人矛盾升级后怒砸祠庙,受伤未愈。

而人们每次所相信的,都是相对弱势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