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细微的感觉,很奇妙,也很奇怪。
在这奇怪里,叶思眠却还是那个神情,似笑非笑,微妙地带着点悲悯的样子,又带着点虚无与假象。
然后风停在屋外,月色被截断在窗子里,屋子里陈旧的家具燃起盈盈的光,一阵如火焚尽一切的光芒后,灰衣人感觉到手里的细微感觉消失。
他在这消失里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不是现在的腐朽的,枯萎的,随时要入土样子的样子。
——那个他意气风发,花簪青衫,对着江河湖泊高喊这是他的世界,笃定自己会在世上留有一席之地,眉目间全都是年少轻狂,有着少年人最大的狂妄与最骄傲的自信。
真好。
——还是最好的时候,也还是最让人欢喜的时刻。
微笑着这么想着,灰衣人保持着这个微弱的笑意在那里继续蜷缩侧躺,身体在这蜷缩里慢慢僵硬,笑容在这僵硬里慢慢僵持。
然后有一点微弱的光芒从他眉心出来晃悠两圈,很快离开,接着又有微量的丝丝缕缕的信仰遗留在原地,又在叶思眠伸手之前主动过来,却边走边消散……
还没碰到手,就直接消失了。
叶思眠把犹豫后伸出去的手收回来,窗外月色倾斜入桌旁。
他耳边一直萦绕的声音消失了。
这里的遗憾也消失了。
外面有有风吹落叶,行人往来。
近处的人声与交谈声也逐渐充斥起房间的周围,把刚才与世隔绝的一片寂静的房间拉回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