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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又一晚。

当信传完,叶思眠告诉他无事了并赠些银两,野鸡精倒是犹豫并想了会,自己作势要钻回山里,说:“人世好危险。”

叶思眠闻此笑了一下,却又见野鸡精跑回来吱一声:“当然,你要是将来没什么危险的事要我帮忙,只是纯属钱多养着我的话,那我还是很乐意留在这个并不危险的人世。”说完,又飞快跑了。

于是天明,叶思眠按原路返回。

再两日过去,季文瑜绕道而行。

半个月后,当季文瑜终于在重重注视下赶到萧县,叶思眠已经从长元的眼睛知道了李诚明的处境:浑身伤痕,奄奄一息。

据闻,常有狱卒奉命对他进行严刑拷打,李诚明很倔,对此的做法从来都是咬紧牙关。于是,他收受到的刑责总是很重,一次次鞭打,一次次丢回牢房中。当狱卒离开后,他偶尔昏迷着,小声呢喃着什么,偶尔醒着,只窝在潮湿的稻草堆里,对着外面的一点光亮,说:“再熬一熬,很快了,一定很快了……”

他偶尔会伸手,就像想抓住那些破碎的光一样。

可这偏僻地方里哪有什么光亮。不过是遥遥的几盏小灯,又或者狱卒巡视时候打过来的火把,那些很远的地方,不慎漏下的一点余辉而已。

他说:“很快就到了。”

他说:“不会是永久的……”

一次次自语中,他总是追寻着一点斜漏余辉,期待能抓住什么。可事实是,他们那一片,那么的幽暗而封闭,就像角落里不为人知道的缝隙一样,处处透着阴冷和绝望。

他等了一天又一天,终于等到季文瑜的到来。于是当他被提审的时候,他终于开怀笑了。